“你怎么了?”见她久久不言语,女大夫唤了她一声。
卫明枝这才收回思绪,“一时太惊讶了而已。你随我来吧,我带你去瞧瞧住处。”
女大夫便轻易地开心起来,脚步轻快、面泛笑意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这水榭修得真好看,那上面画的鸟儿是神话里的金乌吗?”
“池子里有鱼的吧?是金鱼还是能吃的鱼?”
“这假山石林通向的是什么地方?若是在里头玩儿捉迷藏定是很有趣!”
……
这一路两人也互通了姓名,准确来说是卫明枝得知了女大夫的姓名——毕竟南卫九公主的名头在北齐已经颇为响亮,连带着她的名字在北齐民间也不再是秘密。
女大夫姓阮,名桑桑。
意外的是她们竟然是同龄。
带着阮大夫来到住处,卫明枝便见她马不停蹄地开始清点起所带的药箱里的东西来。
银针、钵杵、各类药材在桌上一字排开,卫明枝看不出来名堂,只觉得这阵仗好似要诊的不是小病。
“广宁王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
“不好说。”阮大夫头也不抬,“我只是听师父说他的经脉被人用极阴损的法子封过,后来我师父又帮他把那封脉的东西给取了出来,本以为那样就能恢复从前,但就在几日前,我师父却接到书信说,广宁王偶尔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无法控制身体?”
“也不是中邪,就是有时候身体的某部分会不可控地僵滞,无法动弹,持续时间倒不久,好像是眨眼就能恢复。但这种毛病在危险关头就太致命了。”
卫明枝舒了一口气:“这样啊。”
阮大夫清点好东西,总算得空,抬头看她,宽慰道:“我师父怀疑是给他取出体内封住经脉的东西时落下的毛病,不算大问题,这才会派我过来。我医术虽比不上师父,但也算很厉害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多谢你了。”卫明枝给她斟了杯茶,推去,“广宁王晚膳的时候才会从书房里出来,还要你等一会儿。”
“我还能多歇歇呢。”
这么说罢,阮大夫捧着茶杯落了座,却没饮,只上下打量一番跟前的人,愈发地欲言又止。
卫明枝于是坐到她对面,好整以暇地问道:“我看你像是有话要说,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