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卫明枝闻得声音顿住脚步,偏头瞧唤她的无词:“怎么?”
他眉目神色深沉晦暗,低声道:“往后离八公主远一点。”
“这件事情纵然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只是不明白。”她攥着袖摆,颦眉复行,“我便是不喜欢她,也从没想过要害她性命,可她,好像与我所想的不一样。”
前世造成她身死的罪魁祸首也是卫明琅,重来一回,她本以为把界限划分清楚了、明确地表示她对江元征是真的没有情谊、甚至还提醒卫明琅不要迷失其中以后,她那八皇姊就不会再如同前世一般不分青红皂白。
可没想到她还是料错了。
真是奇怪,这个女人非但不去从江元征和她自个儿的身上找原因,反倒仍然记恨起她来。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讲道理的。”旁侧之人道。
“你这话也对。疯子不讲道理,那只能对她敬而远之,不对,是避而远之。”
“能避开也是一桩幸事。若避不开……除掉亦无妨。”
卫明枝手指绞着衣摆,却没轻易认同这话:“还是尽力避着吧,可以适当地还回去告.诫她,但不是逼不得已,我若汲汲谋划害她性命,那与她这疯子也区别不大了。”
无词蓦然笑了声。这笑很轻很淡,不带什么起伏,甚是还有些哂意。
卫明枝看他时,他已是敛去神色,正色对她道:“殿下这样想就十分好。”
她总觉得这话还没说完,可无词已然闭口慢行了。
太医到来后,先是给卫明枝把了脉留了药膏,又被她催着给无词瞧伤。
眼见那老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卫明枝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地,抿抿唇几次想要开口打探情况,却又担心会打扰太医诊脉,只好坐在一旁抠桌子干等着。
“九殿下。”好一会儿,老太医终于起身向卫明枝问礼。
“如何了?”
“这位公公脉象很是紊乱,还伴有气血亏虚之症,内里伤情不轻哪。”
难怪是无词从吐血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看,这一道又是躲避追兵又是夜不安寝的,就算是正常人也该被累垮了。
卫明枝揪心地厉害,赶忙问:“那,那要怎么样才能养回来呀?”
“这种情况只能慢慢调养了,待会儿老夫开一张药方,九殿下记得让伤患按时用药。这段时日吃好喝好,莫做太过劳累的活计,心情畅快些,兴许也就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