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薛百户。”
二人寒暄数句,重又相互见礼,各自落座。
“薛百户来得好快,本府行文才刚上去四天。此案疑点重重,若是锦衣卫接手,本府就可以松口气了。”
薛震却道:“不,大人误会了,下官并未为了吴知县之死而来。”
“哦?”
“实不相瞒,下官手下一个总旗,在此地遇害了。”
知府皱眉道:“什么?又出了人命?”
“不知大人是否知晓,三日前,本县出了一起无头命案。”
“一个无名的乞丐,被人杀死。”
“此人并非乞丐,乃是锦衣卫总旗,钟庆。”
知府惊道:“竟有此事?”
“确凿无误。”
“此尸既无头颅,又无任何衣物能够确定身份,锦衣卫为何如此肯定?”
“钟总旗到此私访,本就扮作乞丐模样,宿于西城破庙,而且自那日以后,再无音讯。下官也曾疑心死者并非钟总旗,差人四处寻找,直到今日,才敢来面见大人。”
知府心中冷笑,这人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在此处,方才还在对着典史逞威风,一转眼就变成了专门来见自己,淡淡道:“一具无头尸身,薛百户还是慎重些好。”
薛震道:“死者是否钟总旗,一看便知。”
“何解?”
“下官与钟总旗,也算同僚多年,即便没有头颅,亦能分辨。”
知府无奈,只得令衙役带他去认尸身。
不多时,薛震白着一张脸走回来,道:“确实是他。”
知府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吴知县之后,竟有钟总旗。此县果然不太平。”
薛震拱手道:“还望府台大人能够协助锦衣卫,查清钟总旗死因。”
见锦衣卫没有插手吴知县命案的意思,知府暗暗松了口气,道:“本府治下出了这等事情,定当全力以赴,还钟总旗一个公道。”
又说了几句闲话,薛震便起身告辞。知府命典史送他去驿站安置。薛震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
送走这位官职低微却手眼通天的是非人,师爷来禀,府衙一众官吏衙役赶到。到这时,手边才算有了能使唤的人。
知府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道:“你说,锦衣卫为何盯上了这么个小县?”
师爷已然听典史讲了大略,沉吟道:“这地方并没有什么名人,连进士都未曾出过一个。只能是在这县衙之中。大人莫非想到了什么?”
知府负着手,在庭中踱了几圈,下令:“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