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停车。”
“停车?”她很惊讶地问。
“对!”
她立即停车子,格兰特跳到车外,双脚颤抖着,撑在石沟旁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亚伦,你不舒服?”她焦虑地问。
“没有,我只是想下车而已。”
“噢!”她松了一口气,“是这样!”
“只是这样而已?”
“对啊!幽闭恐惧症,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可是你不觉得这就是病?”他苦涩地说。
“当然不是!有一次有人带我去切达岩洞,我还差点恐惧得死掉呢!我以前从未去过岩洞。”她关掉引擎,坐在路边的大圆石上,背部半对着格兰特。“以前我只见过那种我们称为‘岩洞’的兔子窝。”她把香烟盒递给他,“我从来没真的去过地底下,而且也不介意去看看。当时我还很高兴、很期盼呢,但在距离入口还有半英里远的地方,我就吓着了。我惊慌得直冒汗。你经常这样?”
“是啊!”
“你知道,现在只有你偶尔还叫我拉拉,我们已经越来越老了。”
他看看四周,看看她,脸上紧绷着的神情已消退了。
“我不知道你除了怕老鼠外,还会怕别的。”
“噢!对啊!我怕很多东西,我想每个人都一样,只要他不仅是一块肉。我保持平静,因为我过着平静的生活,吃动物脂食物。如果我像你一样工作过度,那我一定会变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我大概会同时得幽闭恐惧症和广场恐惧症,创造医学历史。”
他从倚着的墙边走到她身旁坐下,伸出握着香烟的颤抖双手,说:“你看!”
“噢!可怜的亚伦。”
他同意地说:“是啊!可怜的亚伦。这并非由于离地面半英里;而是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一个美丽的星期天,坐在车窗大开的车里,面对一片辽阔的乡村。”
“当然不是这样!”
“不是吗?”
“这是因为你连续四年工作过度以及太有良心才引起的。你一直都是良心的守护神。你一定是太累了,难道你非得逼自己身陷幽闭恐惧症或是中风的危险中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