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用手指把帽子往后推了一下,一副认命的样子说:“噢!我也疯了,我想,我不应该来这里。”
格兰特开始卷起钓线。
“你不下来?”
那个人离开吊桥,走下岸边往格兰特这里过来。
他很年轻,穿着正式,看上去很舒服。
“我叫卡伦,”他说,“泰德·卡伦,我是飞行员,我在OCAL飞货机。你知道的,就是东方商业航空公司。”
有人说要在OCAL当飞行员很简单,只要有执照而且又没有麻风病迹象就可以了。当然那种说法太夸张,事实上,根本是乱说。要在OCAL当飞行员,首先技术必须要够好。如果你飞那种大型客机,犯了错大不了等着挨骂。在OCAL,你一旦犯了错就马上会被冻结起来。OCAL有的是候补人员,OCAL不重视你的英文程度、肤色、经历、外表、国籍、长相,只要你能够飞就好了。格兰特带着加倍的兴趣看着卡伦先生。
“听着,格兰特先生,我知道那件事情,你登在报上的诗句。我知道你希望查出那是从哪里引用过来的,或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当然,我也说不出来,我对读书从来就不在行,所以我来这里可能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但也许刚好相反,我猜。但是我一直很担心,所以我想这样的尝试也值得一试。你知道,我的好友比尔,曾经在情绪高昂的某个晚上使用过这类的词句,我想,或许真有这样的地方。
我是说这诗里所描述的也许是一个地方,即使它是引自别人的诗。我想我可能讲得不是很清楚。“
格兰特微笑了一下说的确如此,但我们两个何不坐下来,好好把这件事情理清。“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
“是的,我昨天晚上就来了,但是邮局关门了,所以我找了个旅馆过夜,摩伊摩尔,好像是。然后今天早上我去邮局,问他们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个收到很多信的格兰特先生。我确定你一定收到很多信,在你登了那个广告之后。然后他们说,噢,是啊,而如果那是我要找的格兰特先生的话,我可以在河流的某处找到他。所以我就下来找了,河边除了你只有位小姐,所以我想应该就是你。你知道的,我觉得写信给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因为我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写下来的事。我是说,那只是一种有点愚蠢的希望,而你也许根本懒得回信——我是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嘛。”他停顿了一会儿,再以半带希望半是无望的语调说:“那该不会是家夜总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