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人“咦——”地叫了一声,大惊小怪的成分很重,帅歌扭过头,看一眼易非,易非低下了头,没看他。帅歌索性顺势抱起粟麦,以警察的身份和架势,一直将她抱上岸,亲自交到易非手里。
他说:“好了,你闺女没事了,我把她安全地交到你手里了。”
易非恼怒地抬起头,冲帅歌大声嚷嚷:“你说什么呢?谁,谁告诉你,她,她是我女儿?她有那么小,我有那么老吗?”
帅歌笑着回答:“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什么人,你刚才报案时没有说清楚,我也是今天刚到任。”
易非激动起来有些结巴,他脸红脖子粗地辩驳:“报案时,我明明说了,她,她是我老婆……”
帅歌认为他在无理取闹。原因就是自己刚才抱了他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又是当着众多人的面,虚荣心和面子上过不去。“这心思不难理解,可是,作为一个警察,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帅歌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错,而且自己当时根本没有私心杂念。但帅歌不想狡辩,他转向易非认真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他又面向众人,郑重其事地纠正自己的错误,他说:“大家刚才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是我不对,说错了话,我现在正式向易非同志道歉,恳请易非同志原谅。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想什么呢?”
派出所所长刘强打断了帅歌的遐思。
“我在想那个死人二茨。法医的检验报告还没出来吗?他的死有什么问题?”帅歌王顾左右而言他。
在派出所里,五个人有四个人对民工二茨的死表现出一种正常的麻木。当然,这不是因为二茨是民工,民工的生命就不值钱,而是这个案子无头无绪,无任何人证物证,因此他们推断二茨十有八九是夜里起来解溲,不小心磕破了头,当时自己没在意,没想到却意外死于脑出血。
“意外,纯属意外死亡。”
刘强的话只有他自己相信。反正帅歌不信。
帅歌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二茨的死因感兴趣。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桌上的电话响起了和弦铃声,刘强侧身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县局政工室。”
他招手要帅歌来接。
帅歌抓起电话:“我是帅歌……哦,好好,王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