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歌冷静下来,放下车钥匙。打算再喊刘强过来杀几盘棋,这回一定不饶他。走到门口看看时间,快11点了,犹豫了一下,放弃了。
帅歌和衣躺在床上,关了灯,强迫自己镇定。这样没过多久,他的手下意识摸手机,不用看屏幕,拨通了粟麦家的电话,电话里一直传来嘟嘟的声音,反反复复都没人接听。帅歌翻身起床,拉上门就走。
帅歌以飞奔的脚步出了镇子,很快来到粟麦失踪的地方。他在这个地方站定脚步,平定了一会儿心跳,然后低头俯身,慢慢移动脚步往前走。
风,轻轻地吹动树枝,河水发出有节奏的伴鸣。帅歌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在黑天黑地里用耳朵倾听粟麦的呼吸,用心感知她的存在。
在一个拐弯处,帅歌听见了细细的呼吸声。他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家伙,原来睡在这里,难怪怎么也找不到她。”
帅歌轻轻跳下公路,拨开草丛,在一个土拨鼠洞前看见了卷曲熟睡的粟麦。他摁亮手机屏幕,仔细看了看,正是粟麦那张恬睡的脸。帅歌笑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觉得很累很累,累得腰酸腿痛。天知道,他从窗前来来回回一直到现在走了多少路。
他一直摁着手机,照着粟麦的脸,发呆。
夜静静地悄无声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粟麦发话:“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多情……”
帅歌惊了一跳。脱口而出:“粟麦,你醒了?”
粟麦没接腔。
帅歌定了定神,明白了她是在说梦话。他赶紧脱了鞋,翻一只,扑一只在地上,轻轻地说:“不,我不是这样的。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不是油嘴滑舌,是语无伦次。”
帅歌紧张地等着粟麦接下句,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开腔。怎么了?难道这个法子不灵验?棚伯呀棚伯,瞧你教我的破玩意儿,一点不管用,害死我了。帅歌急得焦头烂额,喃喃地骂道。
“我不信……骗人的。”粟麦又一次发出呓语。虽然声音不甚清晰,近乎嘟囔,但毕竟准确地接过了他的话头。
“天呐,这么神。”帅歌心怦怦跳,狂喜的脸在黑夜里火一般燃烧。
他说:“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说的可是真话碍…”
粟麦说:“真话,是真话吗?”
帅歌咬了咬牙,说:“是真话。我……我爱你在心头……口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