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歌这时有些清醒了,他有些尴尬,想放开粟麦。可是粟麦却死死抱住他说:“易非,你可来了,刚才真吓死我了,这个人趁你不在时想占我便宜,在这儿冒充你,说他就是易非。你说是不是很奇怪?难道他是一个疯子?”
帅歌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抱歉地把目光转向易非。易非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帅歌你这个混蛋,你别有用心——”突然,易非跳起来冲着帅歌一拳挥过去。帅歌没有躲闪,而是让那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自己脸上。一直抱着帅歌的粟麦却紧接着给了易非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易非就像砍倒的玉米秆猝然倒下。
粟麦慢慢地放下手臂,茫然地注视着帅歌,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帅歌轻轻地搂着她,耳语般温柔地对她说:不,你不是在做梦,你很清醒。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看看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丁香树是不是开着花?那花儿是不是很香?”
“是,开着花儿,花儿很香……”
“这就对了,你想啊,做梦的人怎么会看见花儿?又怎么闻得见风中散发的香气呢?”
粟麦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支起身子,将垂散在脸颊的头发拨开,脸亲热地贴到帅歌的脸上,笑眯眯地说:“嗯,真的好香好香。”
帅歌这时在心里告诉自己:粟麦失忆了。
“你们表演够了吧?尤其是你,帅歌,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太卑鄙了吗?她明明就是个失忆的人,你……你居然还占她便宜。”易非忍无可忍地说。
“什么?失忆?我真的是一个失忆的人吗?”粟麦懵了,声音也由喃喃私语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喊叫。
听到声音的医生们护士很快赶来,为首的那个医生不悦地斥责:“你们为什么要让她受刺激?难道我没有跟你们讲清楚吗?你,跟我过来。”医生指着帅歌说。
帅歌马上站起来,拉上身上的拉链跟着医生走。粟麦一见帅歌要走,嗓子干哑地大叫:“易非你别走——”
易非忍无可忍地冲着粟麦说:“他不走,我走!”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易非……”帅歌追着他叫了一声。他内心很矛盾,只好哄粟麦,说自己去去就来。他刚转过身,粟麦就惨叫一声,栽倒在地。粟麦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紧接着,她又抱紧帅歌,整个身子汗湿淋漓,像秋风中萧瑟的树叶,紧贴在帅歌胸口,令他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