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浩然恨那次出差,恨那次生病,不知道自己是烧迷糊了,还是林欢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融化了他,总之他作了不该做的事,一发不可收拾。眼下他最想做的就是和林欢分手,可再历练再硬的男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总会有些手足无措。项浩然知道自己和林欢完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怕一下子林欢接受不了,怕伤害她,就试着慢慢疏远她,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冷却下来再作打算。可他想不到越是这样,林欢其实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出了景程花园,天色已接近傍晚,韩冷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一旁的林欢还沉浸在案子当中,她侧着身子向正在开车的韩冷问道:“凶手拿走被害人的器官是为了留作纪念?”
“对!那些是他的战利品,他会在冷却期内通过战利品来重新作案时的快感。”
“凶手是个追求权利型的杀手,那么现实中你觉得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林欢又问。
“失败者!”韩冷答道,“对权利的渴求是出于愤怒,而愤怒是来自挫败,来自于对自我人生的无力掌控。在凶手的个人经历中,坎坷、失败总是伴随着他,不管他怎么坚持,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境遇。于是,这种多重失败、反复失败,给他心理造成严重的挫折感,其结局就是个体的失调和变态。但是凶手所谓的失败,并不是我们惯常意义上的失败,是凶手心理的一种自我评价,而从目前的证据看,我觉得凶手生活的层次,应该高于普通老百姓,至少和两个被害人处于相同的阶层。”
“额,是这样。那杀人就杀人吧何必搞的这么复杂?”林欢虚心求教。
韩冷笑笑,“你忘了,他是个变态。对于自我行为他需要一个认知过程,而‘仪式’便是用来将他的连续杀人行为合理化、崇高化。而且所谓的‘仪式’肯定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他可能是某种信仰,或者某种经历,或者某个令他记忆深刻的画面。所以我们要尽可能把仪式所有环节都搞明白了,才能知道仪式的逻辑性如何?合不合理?凶手的行为和他想表达的寓意有多贴切?从而来解读凶手的智商、受教育程度、职业、以及现在所处的环境。”韩冷顿了顿,转话题说;“不说案子了,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感谢你陪我,给我很多启发。”
“呵呵,别这么说,其实我知道很多东西你心中早已有数,来现场只不过是感受一下气氛而已。要说谢也应该我谢你,一个下午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你是个非常好的老师,我想在学校你也一定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