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传的挺快啊?”
“这种事能不快吗?”郑传吉说着话,从电脑里调出一个文档,打开文档,按了打印键。随着打印机嘎嘎响了几声,文档被打印出来,大概有三四张A4纸,郑传吉装订了一下,递给徐天成,“这是苏校长让我给你们的。”
“谢了啊!”徐天成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见上面学生的个人资料和家长资料都记录的很详细,满意的点点头,又突然抬起头,脸上多了一丝狡黠,“哎,对了。我听你们苏校长说,你这教导主任的位置原来是孔家信的,后来被匿名信给捅了下来,信是不是你小子写的?”
“不是,咱哥们哪能干那种事儿?跟你说吧,那封信不太可能是学校里的人写的。”
“为什么?”
郑传吉愣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学校里,谁都知道老孔和苏校长关系密切,所谓的校领导一致推举,其实就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你把老孔捅下来,得罪的是苏校长,你还能得到重用吗?而且老师们哪个屁股都不干净,说老孔就等于说自己,真出事岂不断了自己的财路?”
“你的意思是……?”徐天成不解地问道。
郑传吉没有马上作答,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伸出头朝左右望了望,然后关上门,转身回来,屁股靠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当着咱哥们的面,我也用不着遮着掩着。其实孔家信在私下给学生补课,收费赚钱,大伙都知道。不过这在学校里根本不算个事,包括哥们在内,这学校里哪一个老师,不在外面收费补课,只不过孔家信作的比较露骨而已。大多数老师都是互相推荐生源,老师之间交叉补课,也有的是在外面的补习学校兼职,只有孔家信仗着资历老脸皮厚,在自己班里招生源。你想,班主任号召补课,谁敢不去?”
“现在老师工资都挺高的,用的着这样吗?再说,教育部门不是明令禁止在职教师私下收费补课的行为吗?你们怎么还敢顶风上?学校领导不管啊?”徐天成问道。
“教育局那不过是摆摆姿态、做作样子,你听说哪个老师是因为这个下岗了?再说校长,就更懒得管了。你管了不等于自揭家丑吗?说明你学校管理不好;再者说,这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挣钱创收那是各有各的道,你看这学校里,老师玩命补课,校领导满院子找基建工程干,目的无非是花国家的钱,自己赚点回扣呗。他要是不让老师赚钱,那些充满智慧的眼睛还不盯死他,不玩,大家都别玩,这就是游戏规则。”
果然是老同学,郑传吉的一番话,也算是掏心窝子了,可听的韩冷和老徐直发蒙,谁能想到这教书育人之所,本应神圣而单纯的地方,竟然也有这样的“潜规则”。当着老同学的面老徐也不好多说,便埋怨起学生来,“你说现在这些孩子,都是惯的,上课不认真听讲,非得花钱补课。”
“一看你在家里就是不关心孩子上学的事儿。这可怪不得孩子,其实老师之间,私底下都有默契,讲课的时候进度都很快,而且有的重点知识会故意漏掉,想追上进度、想学东西,你就得交钱补课!”郑传吉抬手指了指窗外围墙边停着的一排小轿车,“看到没,那都是我们学校老师的私家车,凭工资他们买的起吗?!”
“您给我们仔细说说孔家信的情况吧?”一直在旁边没言语的韩冷,见郑传吉算是个实在人,希望从他嘴里能好好了解一下孔家信。
“我跟老孔关系还不错,对他也算是比较了解。他确实教学能力不错,很有才气,文章写的好,讲课也很生动,据说还在电台录过一阵子类似‘百家讲坛’那样的节目。他脾气不错,和同事相处的挺好,就是那张嘴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