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若，真巧，你也在这儿啊。”
江若若回头就看见钟雨，那个对她似乎抱有敌意的公司大网红，此时穿着便服，卸了妆依然美得惊艳了夜色，眼角带着疲惫。
可是她们明明不熟，钟雨此刻却显得熟络热情，就好像好姐妹一样拉着江若若，勾住她的脖子往外走。
“正好，我有事找你。”钟雨挂着职业的微笑，江若若几乎是被她夹在胳肢窝里捎走的。
“诶！”江若若感觉都快喘不上气了，她和钟雨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吗？
“江小姐，再见。”身后的调酒学徒十七温声说道，捏着她喝过的鸡尾酒杯轻轻晃动，没有笑意，眼神森寒。
钟雨无意间回头瞥见，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毫无存在感，但当你留意到他的时候就会感受到一种违和感。
她拉着江若若，快步离开深夜酒吧，直到走出好远没人了，她才后怕地停下，嫌弃地松手，像害怕瘟疫一样离江若若几米远：“我说，你大半夜来酒吧搭讪男人？不知道有点戒心？那男人看你的眼神，你很享受吗？怪死了！”
“那什么，一点高光都没有的眼神，跟死人的眼神一样，你懂吗？离那种怪胎远点……”
钟雨絮絮叨叨地吐槽，江若若看着她，突然有种被长辈关照的感觉，明明她们的年纪相仿：“原来你是在关心我。”
“呸呸呸，说什么鬼话，我只不过是帮裴述看着你，免得你出轨伤了他的心……大半夜到处闲逛的都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你可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讨厌死你了！”
钟雨越说脸颊越红，原来她也喝了点小酒，刚才她就坐得离江若若不远，听到了几句话，越听越不对劲，那男人的脸都快要贴上去了。
“裴述怎么会喜欢你，就你这小身板，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
“额，倒算一点姿色……”钟雨卡壳了，本来想把江若若贬低得体无完肤，但此时夜里看她，却蓦地觉得她弯月般的眼眸里，回响着深海人鱼的空灵，又带着股燃烧玫瑰的孤寂。
服了，为什么看久了这女人，越看越顺眼，她心里都情不自禁生起一种怜爱？
钟雨定了定摇曳的心神，从兜里抽出一盒女士香烟：“酒吧最容易被捡尸了，我可上过当。”
火星燃起，她夹着烟瞥向她：“回你房间去，大半夜的，不为自己想想，也为裴述想想。”
“你喜欢裴述？”江若若自来熟地从她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凑近了钟雨嘴边那燃烧着的香烟：“借个火。”
冷不丁的亲近，冷不丁的提问，看着无限凑近的红唇，钟雨呛了一口，脸憋的通红：“现在不喜欢了。”
“我跟他不是情侣，咳咳。”江若若有样学样吸了一口烟，却被呛到咳嗽，果然烟不是人抽的。
钟雨笑了，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刚刚一脸老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老烟枪，没想到就是个乖乖女。学什么不好，学人抽烟。”
钟雨夺过她手里的烟，玉白的手指碾碎火星。
“你为什么喜欢他？”江若若好奇，撑着栏杆，看着漆黑的海浪。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钟雨抽了一口烟，沉默了半晌：“少女的幻想吧，我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