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这只是非正式的访问。”
“什么?”
“是他这么说的。”
“晚安了,傻瓜蛋!”她低哑着声音说道。
“晚安,狗屎头。”他说。
回家途中,他走进一家打折的书店,买了三本有关人工受精、试管婴儿、胚胎转移方面的书,并在住处附近买了披萨饼,和半打啤酒。
一进门,克丽奥就闻到披萨饼的味道,跑出来缠着他的脚。
“别那么紧张嘛,”他对猫说:“会有你吃的。”
他把披萨饼切成六块,并且拿了一块给克丽奥吃。然后开了啤酒,开始吃披萨饼,一边读着他买来的书。
这些书都不厚,他择要的看,没有想到他愈看愈入迷。其中有一段,提到利用科学技术,一个孩子可能有五个父母。——一个是提供卵子的,另一个是提供精子的,还有一个是借腹生子的,最后生出这个孩子,给没有孩子的夫妇收养,这么算下来,他一共可以有五个父母。
“完全不经人欲生下的孩子。”他大声地对克丽奥说,那只猫跳到桌子上舔着披萨饼的碎屑。“你这只疯猫说说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究竟是谁才是孩子合法的父母亲?以后律师处理这一类的问题可麻烦了。”
去见厄尼·平格,他也没有好好穿件象样的衣服,只换了件干浄的白衬衫。检查一下绑在足胫点三五七的手抢。出门时,朝克丽奥招招手。
“别自个儿在家手淫!”他对猫说。
招了一部出租车,坐到厄尼·平格公寓门前,九点刚过几分钟,这是个凉爽的夜晚,中央公园上空不见云影,繁星满天。
进入大厦,大厅看来很有气派,提摩西最后找到24-A,踏进屋内,赫然像是走进一个大而深凹的钟乳石洞穴。只有西边开着窗,让他觉得这还是个有顶有地的房间。
屋内显然只有厄尼·平格一个人,白发剪得短短的,脸上满布皱纹,就像一张旧地图。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很精悍。提摩西觉得,很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那双眼睛。
“很谢谢你来,”他说着和他握手。他接过提摩西的外套,挂在柜子里。“今晚女佣放假,我太太晚上去参加她的麻将俱乐部了。所以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请你来谈谈。”
提摩西倒是觉得,无需对他解释这些。
“你喝酒吗?”平格问。
“偶尔喝喝,”提摩西答,坐在那张极大的织锦沙发上。
“说真的,我挺喜欢喝两杯。问题是:我太太绝不准家里有酒。因此,坦白说,我在这房子里藏了一瓶酒。你是侦探,现在你告诉我,猜猜看我把酒藏在哪里?”
他站着,笑得像个菩萨。
提摩西看着他,想了一会儿。
“如果瓶塞塞得很紧,平格先生,我想最好的地方可能是浴室里马桶的水箱了。我想尊夫人绝对不会打开水箱的盖子。再说,放一瓶酒在水箱里也可以省一点水。”
“完全答对了!”厄尼·平格喘着气说。“提摩西,你真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我可以叫你提摩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