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德贞见了,指着边学道手里的酒瓶说:“能给我喝一口吗?”
边学道把酒瓶递了过去。
接过酒瓶,祝德贞看都没看牌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拿着酒瓶问边学道:“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边学道不答。
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祝德贞看着海面说:“能跟我说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在你眼里。”
在你眼里……
听到这四个字,边学道莫名想起胡溪去世前说的那句“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胡溪说对了吗?
好像还真差不多。
一年多前,胡溪在边学道心里跟“好女人”这个定义是完全绝缘的。
一年后,所有不好的、负面的印象,全都随着一个指甲油瓶沉于大海,余下记忆里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提醒边学道,世上的人,缘分一到,一别无期。
“嗯?”
连问两句边学道都不答话,祝德贞微微扬起眉毛。
胡溪也爱扬眉毛,所以看到这个表情后,边学道开口说:“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什么?”
“她是一个没教养的……不太正经的……花痴。”
“哈!”
祝德贞忽然笑了起来,她把酒瓶还给边学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原来你喜欢不正经的花痴?!”
边学道举瓶喝了一口酒,不说话。
祝德贞忽然探身,把嘴凑到边学道耳旁,说:“我到今天才真正看清你,一个可怜的男人。”
边学道依旧不说话,不过他也没躲开身体。
男人女人之间就是这样,一旦发生过最亲密的接触,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就像现在,边学道跟祝德贞对嘴喝同一瓶酒,两人都很自然不觉得别扭。
嘴唇离边学道的耳朵又近了一些,祝德贞说:“你可怜……因为你跟很多男人一样,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心心念念。”
“还有,你身边那么多红颜,却没有一个知己……”
边学道想要反驳,祝德贞在他耳朵上轻轻亲了一口,继续说:“不用反驳,你的举动已经说明你精神上的知己在这片海里,有些话,你肯定只跟她一个人说过。”
卧槽!完全正确!
不算祝海山那个同类,有些话边学道确实只跟胡溪一个人说过,当然,如果那种形态还算是胡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