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欧洲、亚洲奔波10多天,边学道确实累了。
在酒店时还不觉得,一回到家,立刻倦得不行。
一楼客厅里,他简单跟刘毅松和曲婉聊了几句,喝了两碗鱼翅汤,便上楼休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边学道悠悠醒来,看着棚顶,满眼恍惚。
深深吸了几口迥异于松江和燕京的空气,他记起自己人在香港,这是在河东花园家里。
下床穿上衣服走出门,山顶空气好得不得了。
站在花坛边扩胸远望,东边的天际处渐渐升起一抹橘红,红日正在海平线下面酝酿欲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边学道转回身,一身白色长袖唐装的刘毅松走了过来:“边总,醒这么早。”
边学道点头说:“醒了睡不着,正好出来看日出。”
说完,他看着刘毅松身上的唐装问:“你这一身,是要练拳?”
刘毅松一脸尴尬地说:“我不会打拳,都是做广播体操。”
广播体操!?
边学道用力忍着笑,刘毅松不好意思地说:“这身衣服是曲婉买的,她想要孩子,每天逼我出来晨练。”
边学道收起嬉笑的表情,说:“生活稳定下来了,要个孩子挺好。”
走到边学道身旁,刘毅松看着远处的海面说:“曲婉本来想丁克,是胡溪的事刺激了她,突然改主意想要个孩子。”
听刘毅松说到胡溪,边学道表情一凝。
加拿大医院里胡溪离世前的一幕幕从心底浮起,又瞬间飘散,就仿如边学道迎风撒在海里的那一小瓶骨灰,随波涛沉浮,杳无踪迹。
刘毅松接着说道:“听说胡溪的事,曲婉连醉两天,她哭着跟我说,她真想不到当初她恨不得手刃的仇人的死让她这么悲不自胜。她说原来人冷静下来回头看时,才发现生活的可笑与可悲。她说人生的大起大落和生离死别谁都无法预知,她要给我留一个孩子,等到曲终人散天人永隔那天陪我作伴儿。”
呃……
老实说,今天早上边学道本来心情不错,可是才出门不到5分钟,就被刘毅松弄得很是不美丽。
哎,眼前碧空如洗,海天辽阔,好端端的,说生离死别、天人永隔干什么?
好在,日出了!
一轮红日从蓝橘色的海天交接处喷薄而出,以无匹的气势坚定地升起,将耀眼的金光洒满大地人间。
日出这一刻,脚下的城市似乎一下活了过来,边学道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笑着打趣刘毅松:“想要孩子居然还得找一个理由,完美主义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