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一个五官硬朗、面带英气的男青年跟在祝天庆身后走进书房。
在老板桌后面坐下,祝天庆看着规规矩矩站在对面的男青年说:“英凯,把这盆榕树搬到窗台上去。”
叫“英凯”的男青年听了,收起剪刀,把盆景搬到了窗台上。
看着走回桌前的男青年,祝天庆说:“坐吧。”
男青年应声坐下。
静了十几秒钟,祝天庆开口说:“你大哥的事你听说了吧。”
男青年平静地点头:“听说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祝天庆问:“这几年你在太古基金有什么收获?”
男青年正色说:“只学会三个字——有静气。”
“哦?”
听到这个回答,祝天庆有点意外。
原以为二儿子祝英凯会趁机说点堂皇之词表现自己,没想到祝英凯说他只学会“有静气”。
靠在椅子上,祝天庆问:“每临大事有静气,你为什么把前四个字去掉了?”
祝英凯说:“我本身的境界不够,接触的层次也不够,身边没有大事,只能用小事磨砺静气。”
祝天庆听了,微眯眼睛问:“你是在怪我这些年对你不够关注?”
祝英凯不卑不亢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盯着二儿子看了几秒,祝天庆换了个话题:“你觉得祝家最有本事的一个是谁?”
祝英凯毫不迟疑地说:“我爷爷。”
祝天庆说:“只看在世的。”
祝英凯想了想说:“二伯。”
“为什么?”祝天庆不带烟火气地问。
祝英凯镇静地说:“因为大家都说不清二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大家心里又都清楚二伯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一句,祝天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想不到你这个年纪就能领悟到这一层,不愧是我祝天庆的儿子。”
面对严父的夸赞,祝英凯表情平静,不说话。
似乎因为祝英凯一句话而心情大好的祝天庆兴致勃勃地问:“你家蕊蕊快两岁了吧?”
只是这一句,就能看出这对父子的关系疏远到了何种程度。
祝英凯说:“19个月了。”
祝天庆又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祝英凯说:“钓钓鱼,打打高尔夫,再就是看球赛。”
“球赛?”祝天庆问:“足球还是篮球?”
祝英凯说:“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