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说完,祝天养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你猜边学道父母去法国干什么去了?”
老管家被问得一愣,然后说:“该不会是去替儿子安抚后院吧?”
“也是也不是。”祝天养智珠在握地说:“我猜八成是边学道父母着急抱孙子了。”
“抱孙子?”老管家声音里透着不解。
祝天养说:“边学道是独生子,除了上面两个老人,再无至亲。可以说,边家偌大家业,全系于边学道一人,一旦他出点什么意外,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父母能不着急吗?”
老管家喃喃地说:“可是……”
“没有可是……”祝天养眯着眼睛说:“边学道身边的几个女人,叫单娆的本来是正牌女朋友,却忽然辞职出国,她和边家之间已有裂痕。那个大明星沈馥,结过婚,怀过孕,年龄又大,边学道父母对她就算不抗拒,也不会太亲密。至于这个徐尚秀,边学道异乎寻常地在乎她,宠她,很多迹象表明两人没上过床。”
“对边学道父母来说,儿子结婚生子遥遥无期,家门富贵无人继承,他们想要早点抱孙子,又不能随便拉一个女人生孩子,所以,可选择对象只剩波尔多酒庄的那个董雪了。”
祝天养一口气说完,老管家由衷的说:“二爷洞察入微。”
祝天养笑呵呵地说:“学良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老管家一本正经地说:“学良说的是实话。”
祝天养说:“我刚算差了徐尚秀,白丢了一颗好棋。”
老管家平静地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测,前程最是难料。除了老爷子,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谁做到慧眼如炬,料事如神。”
老管家说话时,祝天养眼里闪过一丝火花,等老管家说完,祝天养说:“你去告诉德贞,接触边学道的事情暂缓。我估计边学道这时正憋着劲儿琢磨天河的事是谁干的呢,让他先猜着,咱们不去往枪口上撞。”
又交代了几句,老管家出去了。
等书房门关上,祝天养拿起桌面上的档案袋,拆开,从里面抽出一叠纸。
如果边学道看到这一叠纸一定会很吃惊,因为这一叠全是他初中、高中、大学和近期的签名,以及初高中同学之间的毕业留言。
不起眼的一叠纸,寻来十分不易。
以祝天养之能,在动用大量人力物力的情况下,找到这些纸也花了近一个月时间。
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看,越看眼睛越亮。
全看完,放下手里的纸,祝天养盯着办公桌对面的一盆君子兰,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发了一会儿呆,眼神恢复清明后,祝天养拿起笔迹鉴定报告,转身,把报告放进碎纸机。
几秒钟后,笔迹鉴定报告变成了一堆碎纸条。
处理完鉴定报告,祝天养起身泡了一壶茶,坐在会客区,一边品茶,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西湖。
喝完两杯茶,他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拿起老管家进门前正在看的黑皮日记本,再次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