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军想着:真的不行,大不了就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刘家也不至于为这个事情责怪到他头上。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推开房门。
迎面一股暖气扑面而来,两人踏入房内,立刻就有人把门关上,现在是春季,天气已经回暖,这个房间暖气却开得足足的,之前进来的人都在这里,不少人都脱下了外套。
屋子里很宽敞,除了坐在靠近门边椅子的奇人异士们外,最醒目的就是正中间单人沙发椅上,一个瞧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沙发边上还守着两个不苟言笑的高大保镖。
男人五官端正,气质儒雅,眼神流转间颇具上位者的威仪,可惜脸色苍白,形容枯槁,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虚弱不堪。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搭着厚厚的毯子,脚边有炉子,手上也握着小巧的暖手炉,明明屋内已经酷似剩夏的气温,他的模样却仿佛还身处于冰天雪地一样。
王进军左右悄悄观察了一下之前进来的大师们的神情,面无表情、皱眉思索、神情严肃皆有……这个阵仗让他心里有些咯噔,他自己人知自己事,能半只脚踏入这个圈子,靠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本事。
对比起王进军的动作,谢晗就明显多了,视线扫过整个屋子的人,很快就心里有数了。
留下来的人,基本都是身上带有法器,唯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和尚,坐在上首最靠近病人的座位,无论是这个位置的安排,还是他本人的神色,都在透出一种目无下尘的味道。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此人体内灵光内蕴,是拥有超凡力量的体现,与那些依靠法器的‘大师’们完全不同,虽然对方这点力量在谢晗眼中微不足道,却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玄门中人。
屋内主持的不是郝老板了,而是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谢晗的表现,配合她的外貌,看起来就是个刚到新鲜环境的小姑娘,让管家不着痕迹的皱眉,才展开客气的笑容:“快有请,我家主人劳烦两位了。”
“您客气了。”王进军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找谢晗:“小天师,你看看刘先生的情况?”
那个被谢晗注意到的和尚乃是般若寺的弟子,法号净真,正统的玄门传承,目光看向年轻得不像话的谢晗,眼中划过不耐,觉得又是浪费时间,那个王进军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都信。
这刘家主表面上看起来是寒邪入体的风寒之症,他本人则畏寒发冷,难以感知热意,哪怕是处在暖炉中,身体已经出汗,整个人的感受依然犹如身处隆冬,然而用任何中西医方法诊断下来,他的不适都没有病理性的结论,相反检查下来他什么病都没有,只是体质有些虚弱罢了。
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身体不冷,意识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寒冷。
这种连续不断的来自精神层面上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把原本健健康康的刘家主折磨成了现在的凄惨模样,比起普通病痛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