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的是目前已出场女子中花魁的热门人选。
其中晚晴别出机杼,穿着男子样式服饰跳了剑舞,引得满堂喝彩,有文人当场作诗;流香一袭红衣,手足都缠着丝带,以丝带击鼓,应声而舞,酣畅如雨,令人目眩神迷;而那位一言难尽的沁碧,穿着纱衣,窈窕身姿若隐若现,轻歌曼舞,极为□□,下台后不少年轻人都面红耳赤。
结果到目前为止,花枝最多的,居然是沁碧。
会出现这种结果,排除男人的劣根性之外,也有对比的关系,在大多数人恨不得成为仙子的时候,来了个妖精,自然极其惹人瞩目。
顾逸真坐在位置上,面上与初来时没什么不同,其实已经意兴阑珊。
还是没有……
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找个由头离开吧。
差不多同一时刻,二楼包厢中的谢晗打了个哈欠,花魁宴虽然十分热闹,但并没有出现让她觉得惊艳的表演。
那跳剑舞的晚晴,快被那些文人吹成了剑仙,谢晗却是马上就看出是在凹姿势,有形无神,让期待能看到诗句里公孙大娘风采的她大失所望。沁碧就更不用说了,在现代更刺激的都看过了,这种程度谢晗自然是波澜不惊。三人中,她也就觉得流香的鼓上舞算有看头,透出一种火热的生命力。
而谢晗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她想起这场花魁宴中的一个人,颇有几分好奇。
“下一位,是秦淮画舫的芷月姑娘。”
听到这声报名,谢晗的目光投下看台,见到了一个蓝衫女子,她面戴薄纱,亭亭立于台中,朝观众欠了欠身。
随后乐声响起,竟然是一首凄清的雨霖铃。
在这种欢宴场合,显得格格不入,让原本有些喧嚣的人声都静了一静,暗暗觉得这女子也是在通过此种方法博出位。
但当台中的芷月随着乐声舞动起来的时候,人们脑中的杂念质疑全部都消失了,注意力都被她的舞蹈所吸引。
她肢体舞动的韵律,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如此完美,不能高一分,也不能低一寸,蕴含着艺术的美感和韵味。
女子眼中那淡淡的忧伤,专注的情感,更是让人挪不开眼,完全融入了曲中意境。
周遭无声,一直延续到一曲舞毕,会场还是一片安静。
谢晗在包厢中率先鼓掌,全场这才如梦初醒,响起了嗡嗡地声音,还有不少感情丰富的文人此时已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