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承周兄吉言了。”
面对众人惊奇各异的目光,顾逸真笑容不变,不以为意地答道,眸底却掠过一丝怅然和迷惘。
…………
谢晗穿着一身月白书生服,来到了今年举办花魁宴的明月楼前,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迎来送往皆是达官显贵。
见此场景,谢晗神情忽然莫名,她眼下情况,好像正应了那句被恶搞的诗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呸,这花魁宴,怎么说也算的上古代综艺选秀决赛现场了,不能自己黑自己。
门前龟公看到了谢晗,神情有异,迎上前来:“这位……爷瞧着脸生,不知是?”
“哈,我道是谁……”旁边传来一声惊笑:“这年头,太监竟也来逛青楼了!”
谢晗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绸服男子,大约三十多岁,此时面红耳赤,满身酒气,被小厮扶着,显然是喝多了。
谢晗后面还跟着两个做随从打扮的真太监,手脚灵活,对京中事物了如指掌,归属西厂,属于她的亲随。
此时见状,其中一个凑近谢晗,举手在她耳边道出男子身份,此人原来是礼部右侍郎,妻子正是被谢晗灭门的黄首辅女儿,随着黄首辅满门抄斩,这位侍郎将妻子连夜送到了庙里,依然也免不了被牵连,停职在家的命运。
作为关联人物,调查会审的时候,这位礼部侍郎自然是见过谢晗的,如今酒醉之下也能立刻认出来,可见记忆之深刻,想必是对她恨之入骨。
礼部侍郎又看向惊讶的龟公:“你问他是谁?我告诉你,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西厂督公,皇上面前的顶顶大红人,若是惹得他不快,明天就来查抄你这明月楼……”
他话说了一半,就被旁边焦急的小厮捂住了嘴。
“唔、唔……放开我,你反了天了你……”礼部侍郎被小厮强拖着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溢出话来。
历来花魁宴虽然是盛事,但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关系,最多能在远处的地势高的地方看看,所以此时出现在这城南青烟巷的,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和文人,连豪商都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