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末不甚在意的笑了,望着她撒娇耍赖的模样,苍白的容颜间越发显得清俊温柔,仿佛又在失神回想着什么,隔了良久才淡淡道:“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天谴之力,岂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听他提起前几日的事,云皎消沉的耷拉着脑袋,低声嗫喏道:“我害怕你受伤嘛,要知道万一你有事,我也逃不了。”
云初末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眸中沉寂幽凉如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种时候云皎就会感觉他特别温柔,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单凭潋滟的目光就可以把人融化似的,他顺势靠在软枕上,语气甚是清淡:“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
云皎一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云初末,显然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云初末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握拳轻咳了一声,慢慢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出事,我也不会好过。”
这样的解释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的好,云初末有些挫败,默默叹了口气,神情之间似乎在懊恼自己的胡说八道,云皎敏锐的觉察到他的尴尬,作为把‘拍云初末的马屁’放在第一要务的她,立即狗腿的端起鱼汤,忙不迭的转移话题:“再吃一些吧,若是凉了就不好了。”
云初末见她没有反应,心里果然放松了不少,他甚是疲惫的摇了摇头,闭目道:“先拿开吧,我现在还吃不下。”
炖了好几个时辰的鱼汤,对方却没有胃口和心思,云皎挫败消沉的奥了一声,闷闷的站起身,刚走到门口,抬眼就见一道人影正朝木屋这边走过来,朦胧的雪色中,只能看到一袭赤红的衣裙,在银装素裹的雪地里显得极为晃眼,她顿住脚步,等这个人走近了,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
黑色的羽毛挽着墨发,妖异诡艳之中,偏偏又带着清冷绝然的尊贵与慵懒,曼妙优雅的身姿不紧不慢的走在大雪中,雪花落在墨发上融化凝成细密的水珠,她却好像浑不在意一般,依旧步调不变的前行着,不时还精神恹恹的伸手打着呵欠。
云皎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人的身影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连忙迎上去,甜甜的声音轻唤道:“姐姐姐姐……”
阴姽婳停住脚步,偏头打量着向自己跑过来的人,顷刻惊奇的笑了:“咦?小丫头,又是你……”
她朝雪域四周望了望,疑惑的问:“长离呢?他不在此处么?”
听她提起云初末,云皎欣喜的小脸顿时黯然成苦瓜,消沉的嘟着嘴道:“云初末现在受了重伤,姐姐,你有办法帮他么?”
原本以为阴姽婳的性情虽然古怪,但是对云初末也算是有些情义,这样简单的请求她应该不会拒绝,没想到阴姽婳立刻侧过身,仰着头负气一般:“不要!不懂得尊敬姐姐的弟弟,死了才好呢!”
云皎一阵头大,连忙劝慰道:“没有啊,云初末其实还是很……在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