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竟是连害自己的凶手是谁,都查不出来。毒药下的神不知鬼不觉,而这个危险就在身边,随时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为使自己暂时脱离危险,使下毒之人放松警惕,年仅十六岁的封景澜毅然决然的混进士兵中北上抗敌,远离京城。
两年边关生活,终究为他磨砺出无所畏惧,刀枪不入的盔甲。
人的成长在一瞬间,他身上有未褪的杀气,锋芒毕露。然而,两年时间过去,他身体并无任何起色。
渐地,也就没有了再康复的期望,连对男女感情也看淡了。外界对他身患隐疾一事愈传愈烈,到最后说起他的人,都是纷纷摇头。
关于他不举的传闻,真真假假也没人去查证,即便是假的,渐渐传出去,也成了真的。更何况,他的确是如此,所以他也没有去管那些流言。
皇上曾打算替封景澜赐婚的,却被他拒绝。
他已经是无用之人,何必将人推入火坑,耽误别人的一生。
时间长了,也就看清一切,无欲无求了。便是这样岿然不动也好,不必受情感烦恼,也不至于给别人留下什么软肋。
他一颗心冰凉无波,毫无波澜,可今日,却忽然有了生命,轻轻颤动起来。
封景澜眸光复杂的看着陆清竹,眼底闪过许多情绪,手心里那个殷红的唇印,像是一个火热的烙印,烧得他热血沸腾。
陆清竹偏着头关注着太子的动静,并没看到封景澜的表情。
封景澜垂首看了眼手心,缓缓收拢了手指,将那个唇印紧紧握住。
院墙外,脚步声响起,太子和孙先生走远了,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陆清竹捂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转过头去,却见封景澜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往日平静冷淡的双眸里,隐隐有光芒浮动。
陆清竹愣了愣,不知封景澜为何这样盯着自己,摸摸脸颊似乎没有不妥之处,轻轻唤了一声:“王爷,怎么了……”
看着陆清竹略显迷茫的神情,封景澜倏地的笑了,这一笑,仿佛冬日绽放的骄阳,天地都为之失色。
他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略显深刻的五官霎时间柔和许多,薄唇微微扬起的弧度,竟是让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陆清竹咽了一口唾沫,颇有些好奇,当今皇上以及封景澜的亲生母亲,该是何等出色的容貌,才能生出封景澜这样的人间绝色来!
封景澜对自己这幅皮囊没有多在意,看见陆清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艳,莫名觉得长得好看的确是有优势,足以让人侧目而视。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封景澜温声道:“走吧,你们不是在比试诗画吗,赶紧过去吧!”
陆清竹挑眉,惊讶道:“王爷怎么知道?”
封景澜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赏荷宴么,自然该有这些的。”
陆清竹看了封景澜一眼,见他神色淡然,俊秀无双,丝毫没有把方才听到的那些令人骇然话放在心上。只催着她赶紧回去,遇见太子的那些事,连提也不曾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