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殊不好当面跟替自己分忧的岳父唱反调,只能三不五时偷摸摸地带点好吃的,安抚夏知蔷。
果然,刚刚还对人冷嘲热讽的夏知蔷秒回:【麻辣烫】
【问问老板,不麻不辣也不烫的那种能做吗?】
【算了让他正常发挥吧,我就看看,我不吃】
【可怜弱小又无助.JPG】
冯殊笑:【好,我吃,你看】
她又刷刷发了几条来:【豆花我不忌嘴,带一碗】
【只要甜的】
【章鱼小丸子有的话也要,记得多放点木鱼须哦】
【开门的时候轻点声音,把老夏吵醒,就谁都别想吃了】
冯殊没得来及回一个“好”字,值班护士就找了过来:“冯医生,急诊电话!重大车祸,救护车都不够用了,得赶紧过去!”
再次从手术室出来,外头天都亮了。
时间尚早,夜市已经收摊,午市尚未开门,冯殊到处跑遍也只买到一碗什么都没放的豆花——老板是北方人,死活不愿意在豆花里加糖。
他只得买回来自己加工。
轻手轻脚打开家门,冯殊刚踏进客厅,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夏知蔷。
女人面朝里睡得很沉,身上还盖着条薄被,薄被一角则垂到了地上。阳光温柔,一室宁静,细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婴儿香。
和血液横飞生死焦灼的手术室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冯殊的呼吸变慢了一拍,脚步也更轻了。
保姆迎过来,轻声道:“太太昨天喂了夜奶就没回房,说是要等您下班,一等,等到了这个点。您放心,被子我给盖的,没让她受凉,孩子也好着。”
“我岳父呢?”
“他去大市场买鸽子了,说要炖汤,才出去没多久。”
冯殊说谢谢,顺手替夏知蔷掖了掖被角,这一动,就把人惊醒了。
迷瞪瞪睁开眼,夏知蔷慢慢坐起身来,怨道:“你开这么大的灯干嘛……”无意间转头看向窗户,她一惊:“天亮了?!”
“嗯,临时有事,才回来。”
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冯殊伸手捋了捋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别的都没有,只买到了豆花。”
“甜的咸的?”
“什么都没放,等会儿给你加点糖。”
答了句“哦”,夏知蔷突然一把拿开冯殊的手,动作很快,像是慢半拍、终于知道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