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殊匆匆忙忙赶到医院,一踏进科室,就感觉不太对。
屋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人,见到他,一个十□□岁的女孩儿站出来,像指认罪犯一样伸出手指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
不明所以,冯殊看向吴新明。对方严肃着一张脸,问:“去年10月17号那天,离开医院以后,你干嘛去了?”
那一天啊……
冯殊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反应,等要回答时却犹豫了几秒,声音压低:“结婚。”
科室其他人:???
吴新明轻咳了一声,让办公室里炸了锅的人群安静下来:“我问的是,离开医院,去结……结婚之前。你都干什么了?”
他又将一条斜纹领带递到冯殊面前:“看看,是你的东西吗?”
稍作回想,冯殊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天下午三点多,他打车去商场买婚戒。进门前,冯殊余光看到有人群在空地上迅速聚拢,哭声议论声不间断传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什么“嘴巴都紫了”“脑壳不晓得摔没摔到”“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出于医者本能,冯殊立即上前查看,发现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仰躺在地上,一旁,还有个年轻女孩儿正在抱着人哭。
见人神志丧失,口唇发青,压眶无反应,颈动脉亦无搏动,冯殊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
顾不上其他,他立即对其进行胸外心脏按压。
嫌领带老是掉下来碍事,做完一个循环冯殊就把它给扯了,扔在现场,却忘了带走。
“不过是路过上去搭了把手而已,”冯殊很淡然,“现场当时不止我一个医护,还有两个人。但我不认识他们,应该不是仁和的。”
搭了把手?
吴新明憋了半天的笑容终于露了出来:“其他两个都是南一的麻醉医师。不过,人家说的和你可不太一样。他们说加入的时候,患者已经醒了,你一身是汗,人家问你名字也不告诉,只说有急事,让他们帮忙收收尾,转身就走了。”
可不是急事么,还得赶着去结婚呢。
冯殊默认了,面容平静。
刚才那个“指认”他的年轻姑娘这时过了来,朝着冯殊又是鞠躬又是送锦旗的,哭得厉害:“医生叔叔,真的谢谢你救了我妈妈,太谢谢你了。”
冯殊皱眉:他应该还没到当人家叔叔的年纪吧?
八成是没来得及刮胡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