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的脸上满满写着沮丧和担忧:“娘娘,皇上这是……”
寻望着封离去的方向发怔,良久才回过神来。“莞,本宫被禁足了。”
“……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啊?皇上难得来一趟长寻宫,你为何就一定要谈这前朝政务呢?”
“前朝政务又何妨?难道要与其他妃嫔一般说些争风吃醋的话?”寻显然不愿再谈此事,朝莞摆了摆手,“坐下罢,御膳房今个儿送来了桂花糕,本宫尝着味道倒蛮不错的。”
“娘娘,你别这样……”
寻抬眼看着莞,竟笑了。“别怎样呢?莞,你怎么变得比本宫更忸怩了?”
“娘娘,是你变得更洒脱了!洒脱得……让奴婢心疼啊。”
寻愣了愣,忽地又笑了。“洒脱,还不是因为没有期望了。”
翌日晨起。
“皇帝昨晚又去笙贵妃宫里了,是吗?”
“是……”
寻轻轻戴上钿金耳坠,望着镜中的自己,竟似望着陌生人。入宫两年多了,韶华当真易逝,饶是她不曾薄暮,业已有了沧桑。
两年前,封称帝不久,西郓暴发了民乱。前廷传来消息,说民乱是由鸿阳侯长子大肆敛财引起的,寻却猜到,其实是邻州郡守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缘故。那时,封极为高兴,称寻有谋断之才。
如今,寻说凝嫔僭越之非,说凝嫔之父蝇营狗苟的罪状,封却不予理睬,甚至罚她禁足。
是因为,朝堂冗乱,凝嫔之父不能轻易拔除,还是因为,凝嫔与笙贵妃交好呢?
皇帝宠那笙贵妃,所以,爱屋及乌了是吗?
寻不愿争宠,皇帝,竟也就疏离了她。是不是,帝王都是薄情的呢。
“娘娘,凝嫔来了。”
“哦?真是稀客。”寻道,“迎她进来。”
凝嫔迈进殿门,远远瞧见里间的寻贵妃正慵懒地靠着案几,手中拿着一本《旧城志》。寻放下手中书,朝凝嫔温婉一笑。兴许凝嫔未料到寻竟还能如此安然自得,脚步显得滞涩了几分。
“给姐姐问安。”凝嫔轻轻福身。
寻望着凝嫔,心中突然好笑。口蜜腹剑的人,都不曾觉得自己恶心么?倘若如其他宫妃一般落井下石倒好,偏生是她要装作亲昵,这可让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