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涟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寻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放下粥,跑过来扶着她,“辰姑娘,你醒了!”
“嗯……咳咳!”寻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极了。涟见状马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寻抿了一口水,待嗓子温润些后,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翌日巳时。你睡了六个时辰。”
巳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寻瞧了瞧窗,天色却很昏暗。涟释疑道:“外头要下雨了,所以看起来阴沉得很。”
寻点点头:“那南亭赌坊……”
“放心,都解决了!今早那些匪首都被斩了头,很多人去看呢。话说,昨晚着实把我吓着了,还好官府早早地做了准备……”涟正说着,却突然住了口,似是想到面前的人才在昨晚受了重伤,怪不好意思的。
寻却也并不在意,她听着涟说话,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姑娘……和莞那个丫头倒是挺像的啊。
“辰,你要不要……先喝点粥?”
寻在桌旁坐了下来,她从涟的手中接过了勺子,轻轻道:“我自己来罢。”
“吱呀”一声,又是门开的声音。
房内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却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门外,眉眼清冷。
来者为封。
封看着坐在桌旁的寻,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终是他打破了房内的宁静。“你醒了。”
寻无甚感情地应道:“嗯。”
涟打量着两人的神色,突然暗暗地笑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去门外。“严公子呀,你来得正好,我还得帮娘的忙,辰姑娘就交给你了啊。”话音一落,涟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寻不禁有些想扶额。这位涟姑娘才嫁人,怎地这么快就得到了老板娘的真传……
封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走了进来,背身关上房门。
“喝粥?”
寻道:“我自己来便好。”
“不要逞强。”
“右手不是没受伤么。”
“我不是说这个。”封顿了顿,又道,“你应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寻只注视着眼前的粥,没有回应封。她感觉站在自己身旁之人的鼻息逐渐加重,突然,封拿走了寻手中的勺子,又将她打横抱了起,径直走向床边。
寻本就虚弱,反应较平时迟钝许多,索性放弃了反抗。何况她左手依然作痛,再有……封这般沉郁的样子实在令人有些畏惧。
寻被封放在了床上,却没有躺下。或许是因为一站一躺,两相对望,实在别扭得很。
“罢了,我现在还不饿,”寻见封转身朝桌子走去,似乎预见了封喂她喝粥的情形,连忙出声道,“粥还是晚些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