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渊马一个激灵,撒腿就跑到寻的跟前。寻惊讶又亲切地抚着禾渊马的头,但听青衣向封行了个礼后,告诉她道:“当初没找着贵妃您,倒是先看见了这匹禾渊马,便把它买了回来。现在禾渊已经与我混熟了,不知贵妃娘娘可舍得赐给我啊?”
寻还未应声,封已带着笑意对她道:“依黑鬃马的犟脾气,不知是否会容许禾渊留下。”
寻一愣,她与封所想的倒是一样,便笑应:“应该不会。”
青衣当即喜上眉梢,立马道:“谢——谢贵妃!”前个“谢”尾音拖得长,后个“谢”又几乎与“贵”字连在一起,没个正经样。话落,青衣又翻身下了马,站直,从身后变出一把长剑,口中念念有词:“素手长剑千花雨,碧月苍空一树风。”
素手长剑,碧月苍空……竟是,碧空长剑。
数年前,它分明立在荒原之上,离寻越来越遥远,如今,却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封已经替寻接过了碧空长剑,又听青衣奸猾一笑,道:“这剑锋为我所磨利,这刀鞘为我所拭净,不知贵妃娘娘……”
“嗯?”寻等着他说下去。
青衣却突然换了张苦瓜脸:“能否别计较我在南亭的失敬之辞。”言此,青衣愈发觉着祸从口出是真理,偏生他一如玄衣所说的“本性难移”,当真是……
寻看着青衣,却觉着有些莫名,青衣恁地会认为她会在意那些无心的言辞呢?“我计较这些作什么……不过,若你总与女子这般说话,别人恐怕当真会将你看作轻薄无礼之人了。”
青衣得知寻不计较,自是开心,又听寻后半句话,挑一挑眉,耸了耸肩,道:“玄衣都不曾那般看我,足够,足够。”
寻听言,与封对望一眼,竟偷偷笑了起来。
青衣见此偏了偏头,脸上写满了疑问。封一手执长剑,一手牵起寻的手,往阁内走去。他一贯沉浑的声音从青衣身后传来:“玄衣,嗯,挺好。”青衣的脸上疑惑更甚。
长雨阁。
封,
寻轻声道。
怎么了。
谢谢,
嗯?
封将碧空长剑摆在了架上。
明日,我想留在长寻府。
……
后日,我也想留在长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