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色之下,周围又是密林灌木,寻找之后,一无所获。
于是领头人便带着骑兵走了。
农人却并未下来,这种去而又返的事情,他们早就见过了。
便继续在树上待着,果然,又过了半个时辰,周围又回来几个人,检查了火堆和麦草:“看来那人是真的逃了,走吧。”
又退走。
农人还是没有下来,生生撑到天近明时,这才疲惫地从树上下来,也顾不得麦子,拿着镰刀飞快逃走了。
但就在他匆忙地回到家中时,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推开院门,他红着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
“有乱军袭击了乐平县,会有大军过来?”苍秀儿挑眉,“消息准确么?”
“那边的探子报过来的,说是有大约二十个斥侯探路,从东边过来,后边来了大军,但暂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王虎沉稳道。
“看来石勒是想先发制人。”苍秀儿起身看着屏风处那超级精准的地图,乐平在元城东边,离得她非常近了,只有百里之距。
“大人当如何?”王虎神色凝重,“就我得到的消息,石勒虽号称有十万大军,但大多是押运粮草的民夫,真正的精兵不过的三万而已,我等人数虽少,但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民夫一般是在当地强征而来,需要时,拉出来用两天,然后更放回去,这样的临时兵能大大缓解粮草压力,古代号称的大军,一般都把民夫算进去,实际的人数至少打个三折。
“如今便是加上邵君手下部曲,你们也不过五千余人,”苍秀儿笑道,“你哪来这么大信心?”
“当年冠军侯以一万骠骑出陇西,打通河西,歼敌数万,便可知战场之上,非以人数论胜败,”王虎最近学习了不少兵法,有种天下无敌的错觉,斩钉截铁道,“石勒人数虽多,但先前在南方为瘟疫所伤,所收士卒多为新征,若心精骑攻之,出奇不易,必能深入其中,剿灭敌首,吾愿为驱策,阳平安宁。”
这是他从那小孩,以及北方探子手中获得的情报,前年石勒想要南下东晋,却被大雨瘟疫所阻挡,伤亡惨重,不得不退回北方。
再说,流民军和他手下的鲜卑铁骑本身就没有可比性,骑兵来去如风,对步兵有天生的压制,尤其是冲锋之时,能轻易冲散对方的军阵,撕开防线,尤其是黄河一带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突进。
“想法不错,但是不必心急,”苍秀儿并不是个喜欢行险的人,或者说玩家里,除了严江那种天生喜欢刺激的,都很苟得住,毕竟领贡献奖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所以她安抚手下道,“等有确凿消息,我们再出击也不迟。”
“是。”两个手下都非常听命。
他们也有夺回,但更有点小兴奋,因为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大军做战,这些天用流民乱匪练手的成功,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
……
苍秀儿让他们退下,继续去整军巡逻。
随后,去榻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