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毕竟年轻,没有多想,就接受了弘农太守的投降。
弘农太守也非常客气地请他入驻,然后趁着深夜匈奴人没有防备,带着伏兵就杀进了刘聪军营。
刘聪也算厉害,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依然逃掉了。
好在,他逃掉了,他手下的大军,却没能逃掉,只有十几个人逃回了都城,刘渊心痛地穿着白衣来接他们。
这次大败,都是晋人使诈,明明他是能做到的——因此刘聪极为不服,又开始清点兵马,准备再莽一波。
……
这种大规模的兵马调动是瞒不了人的,很多士族已经感觉到了不安,他们将家族一部份人留在洛阳,年轻的嫡系则开始向南方东吴荆襄之地迁移。
这只是留下一条后路,毕竟他们的根基在洛阳,士族的根基“九品中正制”,也是依托晋朝而存在,若是全走了,就相当于断了自己在朝廷里的后路。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选了北方,比如——上党。
比如刘琨的父母,光禄大夫刘蕃,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他们年纪大了,借着去上党看病的名义,拖家带口,随着牛车,一起去了北方。
还有如今的潞县县令,温峤的父亲,他如今还是尚书,不能离开,但却也把家人送了过来。
刘氏一家人拖家带口,来到上党,跟着他们来的还有很多低阶士族,一时间,上党车如流水马如龙,连地皮都又被炒高了一波。
而这时,已经到了九月,终于,有大雨开始落下。
仿佛要将先前一切水量补回来,九月的大雨非常大,断断续续连下十余日,漳水猛涨,水库水位抬升迅速。
不少水利开工的场子终于得到了回气,制造业再度繁荣起来。
而在个制造业衰退的大半年里,上党的制药业一枝独秀,逆势上扬,因为他们们终于合成了一种神药——磺胺。
化学老师们先是用催化剂合成了氨气,然后用醋酸和氨合成了乙酰胺,再用乙酰胺磺化后,经过各种工序,得到了口服的广谱杀菌药磺胺。
这种已经淘汰的药物,一经出世,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青霉素虽好,但产量低啊,还要耗费大量粮食,提纯也复杂得紧,最重要的是,只能在上党这里用,外边的大夫,就算拿到没也用——他们没有注射器,有也不会用。
但磺胺不同,这是一种性质稳定,抗菌谱广泛,使用十分方便的药物,虽然吃了负作用大一点,会头晕目眩、恶心、精神不振、失眠,甚至还是B类的致癌物,但人家杀菌效果超好,肺炎、产褥热这些绝症依然有效,一俊遮百丑,说是一药一命也不为过。
这种药一出,瞬间打败口红镜子脂类之类的畅销产品,成为最高的需求药物,几乎每个知道这玩意的士族,都拼了命地调动物资来买,怎么也要在家族里存个几十粒,才能感觉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