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心中都清楚,苟晞和当年的名相张华一样,都起于寒微,这种人居于高位,岂不是代表他们无能么?
所以就算苟晞有点才能,也不能可能被他们接受,更不必说入朝了。
于是转开话题,又说起了上党。
上党之物风靡洛阳,但价格不扉,让买不起的人很是难受,但不买又不行——否则岂不是被人看轻了。
可恨那女子如今一中落之家,居然不许他们在上党圈地占田,更不愿将那些作坊秘方交出献上,果真是小门小户家的。
又有人揶揄地问起王衍那为族侄向上那党女子提亲的事情如何了,若是成了,何日可喝喜酒呢?
王衍不动声色地说还没消息,想是路上耽搁了。
于是便有舔狗愤恨地说起上党那女子不识实务,王氏何等高门,愿以正妻相娶,这女子居然还不积极,如何如何……
王衍微微一笑,说上党之地,天下要冲,岂能长久立于女子之手,想来她之眼光,并不如何。
大家于是又开始吹捧。
……
洛阳城中,新上任的帝王不过二十三岁,正青春年少,他正翻阅着一封来自上党的信件。
他上晋武帝最小的儿子,白痴的惠帝登基时,他才七岁,因为年纪小,诸王之乱时,他那些年长兄长们都没有理会他,八王之乱结束时,武帝的儿子死的只剩下惠帝,他,还有一个天生有风疾的兄长。
惠帝去年吃了一碗胡饼后,就突然死去,世人皆知是东海王下手,满朝却无一人敢言。
他被东海王逼上王位后——唯一还活着的兄长托词治病,去了上党看病,目前武帝的嫡亲里,只有他一人在洛阳,深感独木难支。
可是让他完全听东海王的,他却实在是做不到,东海王志大才疏,为了安全,将自己的亲弟弟们出镇关中、邺城、青州这些要冲之地,可结果呢?
他家四个弟弟已经死去两个,剩下两个一个丢了青州,一个把关中弄得饥荒遍地,如今又自毁长城,将苟晞明升暗降,若换成自己,绝不会让国家落入如此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