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张华被处死的突然,赵王又蠢又残暴,帮他说话的没有几人,其中当然不包括刘琨。
所以在知道她连弟弟都不想帮后,以前的关系怕是打动不了她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道儒,你觉将来便要去她治下,切不可因她女子之身而轻视之。”刘琨认真道。
前些日子,他这内侄温峤被举为秀才、灼然,随后又被辟为司徒府东阁祭酒,而在魏瑾升任上党郡守后,朝廷派他来补任潞县县令。
其意当然是断去她之后路,以后等并州平定,朝廷想换个无根无基的女郡守还不简单。
但今天见识了魏瑾的能量和潞城的不同后,他们几人都不认为温峤能讨的了好去。
这种基业岂可轻易予人,真上任,怕不是要被打出来。
几人愁眉不展,夜深人静,他们不由自住声音便小了些。
然后那隔音不甚好的门扉外,竟然传来人声,仿佛就在门后一般。
几人对视一眼,皆心中起了戒备。
崔悦觉得声音有几分熟悉,倒先到门边。
……
崔涞和崔鸢裹着羊皮披风,在门外雪地里瑟瑟发抖。
“大兄你先……”妹妹轻撞了他一下。
“阿妹,阿耶平日最宠你啊。”崔涞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我不太敢,你是兄长啊!父亲一定最担心你。”崔鸢抵着他上前。
“你就不能学学孔融吗?”
就在两个塑料兄妹相互推诿之时,门被猛然打开。
两个兄妹顿时一惊,本能地抱成一团。
但门下的人却在昏黄的灯光那样熟悉,熟悉让他们本能地鼻头一酸。
“阿耶!”崔小妹哽咽地唤完一声,便炮弹般冲了过去,大声哭出来。
崔涞也忍不住冲上去,和妹妹一起抱住了父亲。
虽然这一年多日子过得不错,但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就仿佛想到了乱军之中的恐惧流离,想到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他们这种夭折的孩子,便记不进族谱,只能是孤魂野鬼……
当然,在父子相见,抱头痛哭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回到了屋里,崔悦更是仔细问起了两兄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