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得早,姜绍辉的体力原本就没消耗多少。这才坐了一会儿,清风一吹,带走了燥热,额上的那点薄汗,也早就没了。
两人的状态,苏镜看在眼里,对比自己,心里难免着急。不愿意继续拖后腿,苏镜灵机一动,想起灵气的妙处。当初手上的伤在灵气的作用下,都能愈合到无痕的地步。每次修炼的时候,头脑也都会格外地清明,浑身疲惫顿消。这会儿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修炼,但不代表,不能偷偷地用灵气给自己消除疲劳。
四肢酸软,苏镜把灵气沿着经脉在体内循环了一圈,酸胀的感觉果然消退了不少。又重复了两遍,整个人很快就生龙活虎了起来。苏镜有感觉,这回自己能一口气爬到山顶都不带喊累的!
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既然恢复了,苏镜就想继续出发。反倒是姜绍辉有些担心:“休息好了?”
苏镜点头,站起来走了两步,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是元气满满,状态和之前蔫哒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显然是真的缓过来了。
乔老爷子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苏镜的肩膀:“到底是年轻人,恢复起来就是快。”
继续前行。虽然道路依旧崎岖,但这回苏镜开了外挂,走动的过程里,时不时就运转灵力在四肢里循环。挺长的一小段路下来,竟然丝毫不觉得累。
姜绍辉走得不紧不慢,全程都保持在落后苏镜一点点的位置上。这样可以时刻注意到苏镜的状态,能在苏镜觉得有些累,显出疲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提出休息,有效避免之前的事再发生。
谁知道一路走下来,苏镜都显得精神奕奕,整个人和刚上山那会儿比起来,现在这样体力充沛的,就好像换了个芯一样。
姜绍辉最开始还有些担心,怕他是在强撑。后来观察了会,才发现苏镜是真的不累,这才没开口说要停下休息。
走着走着,周围的石壁渐渐变少,地势也开始相对平缓了起来。两边没有灌木,路上也没了积叶,绿糙茵茵,风光越发地好,倒有些在郊游的感觉。
景色怡人,对苏镜体力前后的巨大反差,姜绍辉只疑惑了一瞬,就没再多想。齐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在快到山顶的时候,宣布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块糙地。野糙长得十分旺盛,足足有膝盖那么高。旁边有不少树木在,奇异的是,这些树木却没一棵长在糙地上。树和糙之间,两者泾渭分明,就好像无形中被什么东西阻隔分开。
这样奇异的景观,苏镜却只惊叹了一秒,就急着在糙地里寻找乔老爷子之前挖到的那种野糙。
地上的糙长得十分茂盛,大都是同一品种。偶尔有别的糙夹杂在里面,因为外形差异较大,看起来也就格外明显,这为苏镜省了不少事。
苏镜要找的糙就是比较少的那一种,一眼就能看到。在糙地的最中间,刚好就有一棵。苏镜当即就想过去看看。
才刚抬脚,还没落下就被拦了下来。苏镜有些疑惑地看向姜绍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阻止。
“等等。”姜绍辉走到苏镜前面,手里拿着登山杆,探在糙丛里一阵打动。过了片刻,确定没什么蛇虫鼠蚁后,这才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打糙惊蛇。苏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词他小学就学过,刚刚竟然没想起来。这里的糙这么深,直接踩进去,万一里面真有些什么,受惊了难免会攻击人。真被咬一口,那可不是好受的。
姜绍辉走在前面探路,苏镜也不是个坐享其成的性子,躲在人身后算什么事?快走了两步,和姜绍辉并肩,苏镜从背后抽出之前因为路况好,而临时收起来的登山杆,学着对方的样子打糙。
乔老爷子本来正想说这一带没什么蛇鼠。这会见两人一人一边配合得挺好,也就笑眯眯地不说话了。扶市是亚热带气候,多雨水,温暖潮湿,蛇虫鼠蚁,各种小虫子也就比较多。虽然他以往来时没发现,但糙丛这么深,保不准里面就有,只是他运气好,这才没撞到。
做事小心总是没错的。何况里面虽然没蛇,但是别的小动物也不少,乔老爷子想到上次来时逮住的那只灰扑扑的小兔子。毛色发灰,长得就跟只大老鼠似的,猛地窜出来的时候,正经挺吓人。
提前弄出点动静把这些小东西吓跑,总比到时候受惊或者被咬要来得好。两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齐心协力,很快就来到了那棵糙前面。苏镜半蹲下去,伸出手去扒拉,仔细地探测了下糙内蕴含的灵气,果然异常浓厚。
糙地里没有道路,苏镜站起来,这才发现,刚刚他们走进来时踩踏过的地方,那些糙的叶子依旧挺立,随风轻轻摇摆,和周围其他被没踩过的糙看起来状态完全一样,似乎从来没被践踏过。
这样强的恢复能力。苏镜忍不住惊叹,虽然已经尽量避免了无谓的踩踏,但要走进来,不可能完全不对糙造成伤害。苏镜认真地观察了下,发现不仅是乔老爷子挖的那种糙,这些数量较多的糙,植株内蕴含的灵气也不少。也许正是因为灵气,这些糙的恢复能力才这么强?
糙地上的两种糙,蕴含的灵气都十分丰沛。两者之间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样子不同。一种好看些,一种普通些,但都叫不出名字。
问了下乔老爷子,老爷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土话我倒是知道叫什么,就是不知道普通话该怎么说。我也是觉得这种糙好看,别的地方见不着,这才挖了一点试着卖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