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梳好,下次就连玄明堂就进不去。”她慢吞吞背过身,凶巴巴地威胁着。
但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又动静,忍不住回眸看他:“怎么了?”
不曾想,叶景行竟然破天荒落出一点不好意思之色。
江云宜心中警铃大作。
“我不记得之前的发髻是什么模样了。”
他举着梳子,在她头发上比划着,无奈说道。
江云宜一愣,紧接着又大惊失色。
“你,你,你也太不靠谱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你还记得吗?”叶景行虚心求问。
江云宜心如死灰,一脸麻木:“我哪里记得住,不是你会梳头吗?”
“好像这里有个发髻,这里要插簪子。”叶景行拿着梳子比划着,“这里是不是插这个红珠。”
江云宜捧着铜镜,看着镜中倒影的手,犹犹豫豫地说道:“好像是的。”
两人都不记得早上头发的模样了,是以一边讨论一边梳头,动作慢却也麻利。
叶景行竟然真的会梳发!
她看着铜镜中整整齐齐的发饰,极为吃惊。
“你怎么会梳头?”
江云宜打量着新发髻,乍一看是和早上的发饰有些相似,但她就是觉得还是哪里有点奇怪。
叶景行给她插上最后一根发簪,无奈说道:“我之前在京都玄明堂的时候,总是要自己一个人梳发的吧。”
江云宜皱眉,突然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他:“你骗我,准备的还挺全。”
“可你之前为什么会梳头。”她放下镜子,疑窦丛生,“你之前给人梳过?”
“是谁!”
她眯着眼,颇为不高兴。
只要一想起他也曾这样温柔地给人梳过发,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冒酸水。
“没有,给善堂的小孩梳过,一事通万事通,倒也不是很难。”叶景行把人扶正,无奈说道。
“年纪不大,倒是爱醋。”他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胡说八道。”江云宜排开他的手,一本正经说道。
“世子到了。”驾车的叶夜一路上听得大秋天浑身是汗,一到目的地就跳下马车,大声喊着。
“到了就到了,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江云宜掀开帘子,一脸不解地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朝着县学走去。
叶夜不经意地打量着江云宜,见她头发整齐,衣服端庄,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
按照一路上马车里的动静不应该啊。
他的视线忍不住随着人远去,摸摸下巴。
——不会是世子不……
他突然后脖颈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茫然回头,只看到世子靠在马车上,似笑非笑地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