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一泼油,瞬间点燃了温如徐的怒火。
“世子手段高超,也该明白所做不端。”
叶景行懒洋洋地笑了笑,目光露出嘲弄之色。
“温少卿至今都没明白,她要的,你给不起。”
“若是你真的可以护住她,在舒家的时候为什么还能让她受委屈。”
“若是你真的可以保护她,她在玄明堂为何还如此落魄。”
叶景行收了笑意,锐利的眉眼,紧绷的下颚,如刀剑出鞘,锋利而直白。
“你有无数种解释,可你自己心中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温如徐一张脸青白交加,袖中之手不由攥紧。
“成也温家,败也温家。”
“你挣脱不开。”
叶景行收了面前的竹笛,懒懒散散中喊着一丝冷冽。
“京都风云叵测,官家心思难测,太子极限求生。”
他冷漠又无情,似乎完全没有把大尧最为尊贵的父子放在眼中。
“她离京,是为了保命。”
温如徐心思欺负极大,眼角泛出一片血色,可脸色依旧冷漠。
“剑南道常年战乱,三年内必有大乱,她在京都便还能得太傅余威一丝照顾,你又如何护住她。”
他沙哑着,咬牙切齿地说着。
叶景行说的话字字扎心,让他愤怒,让他绝境困兽,可又反驳不了。
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剑南军不会让敌人迈入故土一步。”
叶景行笑,信誓旦旦。
“我叶家拱卫剑南道数十年,只要你们京都不再背后捅刀,便能继续护边境安宁。”
他说得直接而简单。
“剑南道未必是她最后的归宿,但显然现在的京都已经不是。”
温如徐脸色一变。
“这就是我今日与你的交易。”
叶景行的声音在日光中瞬间缥缈起来。
“太傅死了。”
他一字一字,清晰而冷漠。
温如徐手指微颤。
“天子父子,不死不休,于百姓、于社稷,百无一利。”
“放肆。”他紧咬牙关,厉声呵斥。
叶景行冷笑:“粮草一案,你温家当真毫不知情,南方可是温家的南方。”
“那个太监到底是谁的人。”
“借着官家出京,从南方水道出去,借道渭河水道的粮食,倒是谁下令。”
“官家糊涂,但他之前还有个底线,可现在没了。”
他说的轻巧而认真,漆黑的眸光却是冷意。
温如徐脸色几近铁青。
胡言乱语,在他嘴边徘徊,却是说不出口。
“如今能遏制官家和太子只有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