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没有让人把他的伤口烧了,反而是用银针把伤口里的经脉缝起来,然后给他抹上药,最后给他喂了那瓶药,当天晚上,那个人就退烧了。”
舒云宜被他夸张的神情弄得脸色一红,咳嗽一声说道:“没这么厉害,别瞎说了。”
“那断了的手可以接回去吗?”叶离情站直身子,笑意敛下,浅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深沉阴暗。
“按理是可以的,只是我从未试过。”舒云宜停下碾药的手,皱着脸。
“人的手若是刚掉下来时候,血脉还在流通,及时把经脉缝起来,再仔细护理,虽然不能和平日里一样,但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
“但我不曾试过,不知书上说的是真是假。”她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真的。”叶离情重新靠回栏杆上,“医仙游丹心曾在战场上用这个办法救过无数人。”
舒云宜眼神一亮。
“真的吗,那些人最后都活下来了吗?”
她激动地放下手中的药槌,不由靠近叶离情,眼睛闪闪发光。
“一半多吧,医仙说这种大型伤口都有一定的死亡几率,若无发炎定能平安活下,但伤口一旦发炎,能活下来的人十无三四。”
舒云宜眨眨眼,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叶离情笑,半低着眸,手中的笛子在指尖旋转。
“你不曾经历战场不知道若无她的办法,那些断手的人一半都活不下去。”
舒云宜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刺猬。
“医仙不知去向多年,战场无情,如今士兵折损率很高,而剑南道男丁已日益稀少,许多村镇都只剩下老弱妇孺了。”
她说得平静,可舒云宜还是陷入沉默,便连玄子苓都皱着眉,一脸严肃。
“三娘子,衙门那边来人了。”小药童趴在拱门后面,板着小脸,一脸严肃。
玄子苓连忙起身:“是因为陈三的案子吗?”
小药童点点头。
“那我们赶紧去吧。”
“张婶一直在外面打听,这个案子不知道为啥好像惊动了不少人,好像还看到太子心腹魏莱将军和太傅身边的柴公也朝着衙门的方向去了。”
小药童皱着眉,小大人模样地把张婶的话复述了一遍。
玄子苓震惊:“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简单的讹人吗。”
小药童背着手摇摇头。
他扭头看向舒云宜。
“走吧,横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她起身准备要走。
走了几步突然扭头,柳眉细细皱着,犹豫说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叶离情低头,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就不去了,我一个良家妇女胆子最小了,上公堂可要把我吓坏了。”
玄子苓忍不住把视线落在那把在他手中熠熠生光的小刀上,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