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情况下,盛腾飞一个矿都不想放过,巴不得他儿子能和周围所有矿长的亲儿拜把子,确保将来原煤获取途径和数量不受影响。
盛骁不负他爹所望。他上高中时正值盛腾飞的厂房又一次扩建,盛腾飞单建了个小楼给男孩们当娱乐室,流行K歌时装修了一间K歌房,流行网吧的时候装了一间机房,再加此地有盛骁在,自带招蜂引蝶效果,那幢小楼很快成了男孩们的小型娱乐中心。
十几岁的男孩们不知疲惫为何物,前一晚半夜才散场,第二天早晨就偷偷从家里随便摸一辆车,说来就来,任远也是其中之一。
盛腾飞忽道:“任远结婚了。”
偌大的客厅霎时间静了一瞬。
盛骁直面他爹的目光,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
静默了几秒,他小声试着问了一句:“随我的份子了吗?”
韩小芸:“放心,我给你随了,包了个大的。”
“嗨,吓我一跳。”盛骁朝韩小芸可怜兮兮地拍拍胸口,“我爸吓我,他不说话我以为没随我的份子呢,那多不显好啊。随了就行,结就结了呗,跟我说干嘛?”
“你不随人家也不一定想得起来你。”韩小芸笑道,“他结婚的时候摆了200多桌呐。”
真要说到排场,明泉国际会议中心销售部的那点儿想象力受资金限制,远远不够,80桌的婚宴就觉得是惊天大场面。
盛骁深知200桌是什么样的规格,道:“那他的新娘也不一般。”
盛腾飞紧接着问:“你知道他老岳家是干什么的?”
盛腾飞昨晚在宴会厅很不给盛骁面子,现下盛骁也一点儿面子不给他爹,生硬地说:“我不知道。”
盛腾飞有心事,不屑跟傻小子计较,往前一倾身,伸出大拇指道:“西北电网评审中心的‘这个’。”
随着近年反腐力度加大,“煤”和“电”的关系敏感,谁家有钱也不敢在婚宴生日这些事上铺张,更何况亲家是管电力入网的评审口。
盛骁也正了色,问:“没人查他?”
“你盼点儿好的行不行呀?”韩小芸轻轻打他一下,“人家两家人这正忙着要孩子呢,什么破事都不掺和,积德行善你懂吧?”
“都有孩子了?”盛骁惊奇问,“不是,要孩子他俩要不就完了,怎么还得两家人一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