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盛骁,被人打破相了这件事,才是最值得万众一心,人神共愤的。
他的情绪上头,无暇理顺自己的事,一心只想把盛骁吃的亏找回来:“我来历城两个多月,一直平安无事。圣诞节前到一家餐厅吃饭,意外遇见了程金鸣,这才知道他在历城经营餐厅。他给我上了一盘隔夜的蛋糕,我跟他说不想干了那就等着关门大吉,紧接着他针对明泉的圣诞节活动主动发起攻势。我看得出来,那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他甚至不为赚钱,只为让我难堪,想报复我,干扰我的工作。结果他急功近利,不但没影响到明泉,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圣诞节活动结束,刚过了一天,我才离开酒店,就受伤了。”
“那天大夫接电话说你逆行性失忆,近事遗忘,”男人问,“现在想起来遇袭当时的事了吗?”
沈俊彬道:“没有。”
“你怀疑是程金鸣。”男人又问,“查得怎么样了?”
盛骁一五一十地将监控所见告知,把他去程金鸣店里的事也提了一嘴。
这位来头不小的男士和沈俊彬长相颇有几分神似,只是年龄大一些,看起来更“雅”一点儿,一望便知两人是血缘关系没出五服的兄弟。盛骁猜想,天底下恐怕没人能放心自己的亲人和一个动辄出手伤人的家伙过从甚密,所以他选择性地将程金鸣的伤势隐瞒了,并且在说到自己脸上的伤时应景地抽了一下鼻子,可怜得十分逼真。
“也就是说,无论是监控,还是你们今天的试探,暂时都没找到可靠的证据。”沈俊彬的哥哥听完后说,“这个人钻了这么多年空子,不会一点儿法律意识都没有,违法和违规的界限应当能分得清。除了直觉外,你凭什么断定一定是他?”
“其实,在回国之后,他离职之前,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想再看见他。”沈俊彬欲言又止,“别在这儿说了,出去说吧。”
盛骁匆匆忙忙地掏橱子找衣服。
他本意是担心沈俊彬的身体,毕竟走廊比病房要稍凉一点儿,可棉质的运动衣极爱打褶,衣服从床头柜里一拿出来,活像打垃圾箱里刚扒出来的。
沈俊彬面色凝固,沉默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