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翊回道:“且还是新鲜的。”
苏杳杳掩着鼻子,将另一颗取到一旁干净的地上,用脚后跟踩了上去。“你看,这像不像是被人踩碎,行走间留下的痕迹?”
说着,苏杳杳便轻轻走了起来,种子尚还嫩着,被踩碎后汁液就染上了鞋底,她每走一边便会留下一个淡淡的圆形印记。
“有道理。”
“你去瞧瞧魏德远鞋底可有这东西。”
周翊点头,心道这苏小姐还真有两把刷子。
种子是新鲜的,淡绿色的瓤上水分还未完全干涸,加之魏德远的书房每日都会有专人打扫,那么这些痕迹,就只可能是在昨晚留下的。
书房重地,一般丫鬟小厮不得随意进入,若魏德远脚上没有,就说明他死前曾有人进来过,且不论他是自杀还是他杀,偷进书房的目的都不会单纯。
“好,我马上去。”
第19章
不多时,周翊身边的一个衙役便跑了过来,“禀王爷,大人已与仵作开始验尸,特命小人前来告知苏小姐,镇远侯鞋底干净,未见印痕。”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苏杳杳想了想,复又环视了一圈。
她几乎可以确定魏德远是被人灭了口,那块堵住喉咙的生金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死因应该是中毒。
宁双见她又围着房间走来走去,还不时蹲下用手去摸地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苏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沈恪敲了敲椅子,示意宁双别说话。
半晌后,苏杳杳皱了皱眉,道:“幕后的那人一早便对魏德远下了毒,在其死后,又派了人过来在房间内翻找过东西,后往他喉咙里塞了块生金,制造成畏罪自尽的假象。”
“哦?”沈恪笑了笑,“何以见得?”
苏杳杳坐到他旁边,伸出三根手指,道:“证据有三。其一,吞金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并不会造成魏德远身上那些秽物的出现,且耗时很长,咱们那边抓了人不久,这边就传出死讯,单单是时间就对不上。”
“其二,不知你们方才是否注意到了他的脖子。”说着,她便用手卡在了自己上,“在魏德远咽喉部位有这样的五根指印,那是死后留下的。”
“为什么不是死前呢?”宁远小声问。
“我爹领兵征战多年,每每最痛苦的就是在打扫战场,安葬牺牲将士的时候。那是需要从死人堆里去翻,去寻,然后用力搬出来的。”苏杳杳轻叹一口气,“人一旦死亡,血便不会再流,四肢也随之僵硬,任凭你如何使力,只会在其身上留下白色的印子,而非淤红。魏德远身上的,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