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现在时机到了?”苏杳杳开口。
温言点头:“不然我为何出现在京城。”
苏杳杳猝然起身,郑重其事向他鞠了一躬,“那就拜托你了!”
温言伸出指尖在桌上点了点,玩笑道:“你不是说我们已经很熟了吗,谢就不用了,只是这段时间我少不得要在府上叨扰了。”
苏杳杳连连点头,“不扰,一点都不叨扰,你想住多久都成。”
…………
庭前秋桂含苞,馥郁成簇缀叶间,挂了水汽的花芽在柔和的晨光下,嫩得晶莹剔透。
沈恪今日起了个大早,换了身素白云袖罗衣,袖口银丝线勾出玄纹,外罩一件朱紫蛟绡纱袍,褪下深沉的颜色,整个人难得柔和。
宁远折了三五枝支含苞待放的金桂,插到靛青色缠枝花瓶内,做作地在桌上摆弄,剪掉两片叶子后,他满意地闻了闻。
真香!
宁棋有些嫌弃,难为宁远一个大老粗,审美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人怎么还没到?”怕香味消弭,宁远探身朝门外看了一眼,暗自嘀咕:“大小姐是不是不来了?”
“谁说本王在等她。”沈恪背对着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掌心划动。
“是属下在等苏小姐。”知道九爷别扭,宁远挺自觉的替他找借口,供手朗声道:“苏小姐昨日约了属下比腕力。”
沈恪回头,斜睨了他一眼,“你若是闲得无事,莽山岭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查。”
宁远张了张嘴,忽地伸手扇了两下,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过了半盏茶后,沈恪整了整衣摆,正欲回房将衣服换下,就听院门口有人遥遥喊了声。
“沈恪”
能这般无礼,对着王爷直呼其名的,除了苏杳杳没有旁人。
沈恪面无表情拉下衣袖,将手掌藏到里头,抬头就见苏杳杳大步跨入,如同回到家一般熟门熟路。
只是,待看清她身边跟着的人后,沈恪的心似乎被猛刺了一下,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一句。
良人初顾,楼斜影疏,好一对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沈恪?”苏杳杳行至他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
沈恪抬头,视线相触的瞬间,他半阖上眼,声音凉薄:“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