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没动。
她叹气:“不说话,我亲你了!”
沈恪愣了一下,她细碎的发丝垂落,挡住眼睛两旁的光,距离缓缓拉近,他没有闪避。
看着她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带着淡淡的香味贴下来,他张口尝到了她嘴里的甜。
肆意的吻,唇齿纠缠,只在倏忽,又觉久远。
苏杳杳退开些许,指腹轻轻擦掉蹭在他唇上的口脂。
“不是没有机会改变,只是你尘封太久,害怕那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掐灭而已。”
沈恪僵在原地,脑中嗡鸣作响,鸟雀在枝头鸣叫,吵得他迷失的神志渐渐回笼,他握着扶手一按,连人带椅侧身躲开。
“小气。”苏杳杳长叹一声。
沈恪用力抿唇,才能盖住上头一阵又一阵的酥痒,他蹙眉,“你是女孩子。”
苏杳杳瞪他,“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会的你还不会呢?”
沈恪舌尖抵了抵她舔吻过的唇,“自重一点。”
苏杳杳:……呵,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她用脚尖踢着砖缝里冒出来的草,缓声道:“反正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现在你总归是我的人了吧。”
沈恪听得此言,想笑又有些无奈,那颗原本笃定的心,复又乱了起来,腿能不能治好还是未知,旁人倒也罢了,只是轮到苏杳杳,他便狠不下心来。
潜意识里,他觉得苏杳杳跟着他就会有危险,最后那场大火,注定会降临。
“既然是我的人,就听我的话,让温言先看看,不行还有医仙谷。”捏了捏拳,苏杳杳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深深吸了两口气,“千难万阻,我陪你。”
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她未曾经历过沈恪的失落,也无法体会到他伤了腿后日复一日的煎熬,世人都在道齐王可惜了,但她却明白,越是骄傲之人,对这种落差,以及别人的同情怜悯,越是接受不了。
腿一日不好,他的心结便一日不会消。苏杳杳理解,所以她愿意等待。
自两人撇下众人离开后,厅内就一直保持着静默无声的状态,惨白的日光从门口照了半片进来,有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被丢下的宁双,宁远几人立在一旁大眼瞪着小眼,而温言则端着茶盏,稳坐在侧,好整以暇品着极品湄潭翠芽。
茶是好茶,人也是有趣。现在这个时候,如苏杳杳这般性子的女子,堪比凤毛麟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