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苏杳杳问他,平日里说起来逛街,苏清泽兴趣比她还大些,拖都不一定拖得走。
苏清泽有些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只能丧着脸哀怨道:“我头皮好痛,感觉自己要秃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将头发拆下来,再也不作妖。
苏杳杳说的没错,怪只怪他自己,光顾着好看,把头发编的这么紧,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束了这么半日时间下来,只觉得头皮都要被连根拔起了。
苏婉莹瞥着他紧绷的眉眼,有些想笑,憋了半晌,小声地说:“待会上了马车,我先帮你拆掉。”
“嗯!”苏清泽感动地一点头,坠着的发尾晃了几下,然后更痛了些……
两厢道别,沈恪目送着苏家兄妹踏上马车离开,良久后,才由宁双推着转身,再次踏进了珍宝阁的门。
摸了摸袖口几张薄薄的笺纸,他有些不自在。
里头是他近些日子亲手所画的图样,为了一个月之后的大婚做准备,但不知怎的,这事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这也是他今日来珍宝阁的目的。
谁知会那么巧,先碰到了苏杳杳。且更为困难的是,现在他不说,东西也迟早会送到苏杳杳手中,他该寻个什么由头?
掌柜的正窝在柜台后数着银票,食指放到唇上一摸,拉下一张,然后脸上笑意加深,再拉下一张,心里盘算着一会去地下赌坊压些银子,又是稳赢一笔。
堂堂齐王殿下居然有耐心陪着姑娘家挑首饰,谁敢说苏小姐不能顺利嫁过去,输不死他。
正高兴着,门口光线一暗,珍宝阁的大门被人从外头关了起来。
掌柜的打眼一瞧,抖了抖之后,将银票往衣襟里一塞,躬着要小跑过来,心里暗自揣摩着齐王怎的又回来了,脸色还这般不好看?
难道是冲动购物之后反悔了……
如此一想,他极有自觉的将怀中的银票重新掏了出来,双手奉到沈恪面前,强笑道:“王爷,这些银票,您点点……”
虽然心里在滴血,可他面上还得做出笑嘻嘻的模样,这就是商贾人士的无奈。
“掌柜的,”宁双开口,缓缓问道:“是嫌银子不够?”
“呃……”掌柜的抬头,表情有些呆呆的,不是要收回银子!?
沈恪动了动,自袖中抽出几张图纸,由宁双递了过去,“半个月时间,可能做的好?”
掌柜的颤着手接过,将图纸旋了一圈,展开瞧去。
饶是做了多年的首饰生意,这整整一套头面的精美华贵还是让他瞠目,做工如此繁复,用料要求极品珠玉……
难道说是齐王送给苏大小姐,准备在大婚那日佩戴?可皇家能工巧匠多的是,如此大任,怎会交给他小小的珍宝阁。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斟酌半晌,踌躇着说:“单瞧图纸已是精美无比,当是顶级的料子才配得上,可小店刚上了新货,库存不多,单是从别处调货,也需耗时月余,这半月时间着实紧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