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这里,既然身份和名字是真的,那她在紧张什么。
于是苏杳杳顺势提起她的爹娘,唐一妙接下来给出的信息就更加耐人寻味起来,她的情绪有片刻时间变得很驳杂。
掺杂着回忆,孺慕,更多的是刻意隐藏起来的悔恨,交织成一团乱麻后才消弭。
为了探寻她的种种不正常,苏杳杳决定加快节奏出击,开门见山就去询问她的目的,几乎不给她准备的时间,效果很明显。
唐一妙先是沉默打乱节奏,然后占据主导权反击,她开始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抛下无用信息,企图干扰苏杳杳的思绪,颇见成效之后,唐一妙才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在她提出想嫁给你时,我便想让你动手压制来着,哪知你动作比我还快些,忽然就出了手。”苏杳杳挑了挑眉眼,“这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
沈恪笑道:“大概吧。”
“什么大概!”苏杳杳拍了拍桌:“我说是就是。”
“是,你说的都对。”沈恪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忽然感叹道:“傍观必审,还藏着这招,若我以后想要骗你,怕是不太容易。”
苏杳杳托腮,非常嚣张地说:“你可以试试看呀啊。”
沈恪凑了过去,低声道:“怕挨揍。”
“讨厌,我很温柔的。”苏杳杳嗔了他一眼,娇声道:“方才说到哪儿了,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沈恪憋着笑,提醒了一点,问道:“你自己为何不动手?”
“因为我要做出我比她弱的姿态啊,人一但得意,就容易忘形露马脚。”苏杳杳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道:“当时她分明是想将瓜子壳打回来的,但手抬了一半又按捺下来,显然是不想让人发现,她有功夫在身,这一点与她治腿并不冲突或许还能更加取信于人,她作何要装作柔弱的样子呢。”
“所以接下来你就把我卖了?”沈恪看着她问。
“怎么能说是卖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如何舍得。”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苏杳杳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就是试探一下嘛……”
“相较于她,我更相信温言,不论是医术还是品行皆是。选的那个黄道吉日,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不止这么简单吧。”沈恪稍稍低下头,用她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在给她制造机会……”
苏杳杳老实地点头,“我合理怀疑,她就是居心不良。”
唐一妙自己也说了,经脉损伤大多不可逆,她给出的那个方法,听起来似乎没有大问题,但细细一想,是将愈合的筋骨打断后再重新接上,若中间出了点差池,沈恪的腿便再无恢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