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却是不听,皱了皱眉头,“节气还是早了些,一到晚上风还有些凉,咱们还是回去罢!”语毕过来捉住花阳的胳膊,不容置疑地朝来路去了。
解颜抱着两包糕点,心里头也是堵的慌,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赤松子和解颜不由分说地将花阳送回了房间,解颜按着她早早睡下,又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与赤松一起出了门去了,外面月色不错,或许正好可以月下漫步,不过她已然懒得去猜测……
花阳掀开被角下了床,看见几案上解颜留下来的糕点,打开来拿出一只,正是一只金黄的小猫,可惜被人捏的发扁五官错了位,乍一看着像哭了一般。
唯有冷笑一声,将整袋糕点抛出窗外,再看天边的繁星,明亮异常,似是被眼泪洗刷过一般,她突然明白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何必要纠缠于此?烂漫的灯火只是一瞬,不如漫天的繁星才是永恒!
有些事情……确实不需执着,执着反而越陷越深,作茧自缚,不如换一种心境,或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等到那时候……所有的所有都是自然而然,没有强求,没有纠缠,更没有嫉妒与丑恶,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说服自己去接受……
***
第二日一早,赤松子刚刚散步归来,一眼看到了站在自己的门口等着的小徒儿。
小徒儿的眼睛睁地雪亮,见到自己咧嘴笑了笑,走上前几步迎了过来。
赤松子许久未见过这样生动的花阳了,或者说……他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在随州城的街头,两人谁也不认识谁的那次,那时候她才刚刚十二岁,稚气未脱,初有少女的感觉,转眼间已然长大成人,若不是朝夕相伴恐怕就要认不出了!
赤松子有些恍惚,还像她小时候一般摸了摸花阳的脑袋,“阿阳,有什么事么?”脸上的笑容便像是春日的朝阳,能将冰雪渐渐融化。
可是花阳的心里唯有酸涩,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舍不得,可他对自己没有别的感情,他只盼着自己早日长大成人,她拿这个警醒自己,只有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也跟着笑,“师父……我想回家了……”
赤松子只当她是想家,“回家……好啊,我都忘了,炎帝他们回了随州,等咱们从蓬莱回去为师就陪你回家,咱们在随州好好待上几天!”
“师父……我是觉得……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了……我想回家去帮助父王母后……”花阳的眼里写满了悲伤,为了不让师父看见,只得深深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赤松子的手顿在了花阳的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是说……不再回来了?”
花阳还是不敢抬起头来,轻轻点头,又连连摇头,“不……等我有了时间,我会回来看您,师父的大恩,阿阳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您……同意么?”
赤松子回答的干脆,“你问我,那我是不同意的……”
花阳这才抬起头来,“可是师父,是您当年亲口说的,等我有了自保的能力就让我自己出师去历练,现在正是时候,师父为何……”
话还未说完,却被赤松子抢了话,“我说过,你二十岁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出师的!”
“可是师父,您说的是让我二十岁之前不准成亲,我答应您,我就是回了家去也不成亲,别说是二十岁,就是三十岁四十岁二百岁我都能答应,您不过是怕我耽误了修习,可是我现在提前学会了该学会的,师父……您就让我出去罢?”
赤松子似是极为生气,肃着脸面,“怎么?刚刚历完天劫就要骄傲了?我赤松子的徒儿竟是这般的自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