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板,这个可不可爱?我送你吧?”不等谢瑾年开口回应,林琅便掏钱买了下来,然后把公仔往他手里一塞,笑眯眯地说,“这个公仔和你名字一样哦。”
谢瑾年一皱眉,林琅马上补充道:“当然了,它不叫谢瑾年,只是也叫‘蟹老板’。”
谢瑾年低头看看那公仔的造型,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个螃蟹,那俩钳子挺夸张,他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到两人的“谢”字不一样。
“你在拿我开心。”
谢老板冷着脸把公仔塞给林琅就走,林琅一怔,着急地快速追上去,那种急切,杨翌承都觉得陌生,他从来没见过。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追上去了,他犹豫了,就那么片刻的功夫,两人便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身后有下属追上来,喘着气说:“杨总,可找到您了,您怎么跑到这来了?”
杨翌承扫了对方一眼,林菁好像生怕他去找林琅,所以特地指派了一个下属过来,说是来帮他忙,其实就是看着他,可惜杨家就等着这门和林家的婚事翻身,他又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思拒绝对方的要求,活在这种身不由己的环境中,纵然富贵在身,那又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杨翌承冷着脸说,“回去吧。”
那人笑了笑,又不甘心地看了看他方才看着的方向,实在没发现什么问题,才勉强收回视线,和杨翌承一起离开。
回到家中,林琅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抱着蟹老板的公仔在谢瑾年窗户外面晃悠,就跟古时候那思春的小生一样,在姑娘家墙外转来转去,就等着下人出来把她赶走。
庄奶奶当然不是下人,自然也不会赶她走,其实她当初招租,就存了些让谢瑾年多和外人接触的心思,他太闷了,整天一个人在家,庄奶奶很担心他会因此得那个很流行的什么抑郁症。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一点,刚巧还是个非常漂亮年轻的女孩子,那庄奶奶就更高兴了,不要说是阻拦,不帮她一起骚扰谢瑾年就不错了。
“林小姐在做什么呀?”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副“我猜到了”的表情,小小声说,“谢老板在里面呢,你可以进去,没事儿。”
林琅抿抿唇:“可以吗?不会被赶出来吗?我今天惹他生气了。”
庄奶奶一怔,疑惑道:“怎么回事?”
林琅摸着脸笑笑,将手里的公仔和谢瑾年之间的事说了说,庄奶奶恍然大笑:“这没什么,你别看他脸上凶,其实可能还挺高兴的,这个礼物啊,你再给他送去。”
“是吗?”林琅半信半疑,但已经无从拒绝,因为庄奶奶已经把她给推进了屋。
林琅有点紧张,呼吸都急促了,也不知为什么,以前她面对谁都没出过这种情况,上台演讲都不紧张,特别淡定,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现在瞧见谢瑾年,却有点谨小慎微的感觉,难不成是因为身份变了?
好像也不是,一个人的身份可以短时间内发生巨大变化,可性格却不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里想着事,脚步却一点点靠近里面,谢瑾年的房间要比她住的地方装修得更精细,面积也更大,古色古香的,用帘子隔开了客厅和睡觉的地方,跟古时候那种房子构造没什么区别。
林琅走到帘子边,想掀开帘子看看他在没在里面,又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就这么闯进去多不礼貌,所以站在帘子外面说:“谢老板,你在里面吗?”
她磨叽半晌才小声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开玩笑,但我没恶意,就是觉得挺可爱的,你看这个公仔真的很有意思,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看看海绵宝宝,挺寓教于乐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可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她一想,坏了,难不成里面没人?那她说了这么多不是白说了?
她咬咬牙,鼓起勇气掀开帘子,正要走进去一探究竟,本来很安静的身后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冷清声音,低低慢慢地跟她说:“站住。”
林琅吓了一跳,站是站住了,就是上身扭了过来,脚下没转过弯来,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拽住了说话人的胳膊,那人看样子也是打算拉住她的,哪料到这丫头手劲那么大,他反而被她给带着倒了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林琅哀嚎一声,抬手捂着后脑,心里不断庆幸着谢老板在屋子里铺了地毯,可连带着遭殃的人就没心思关心那些了。
谢瑾年单手撑在地上,伏在她身上眯眼瞧她,林琅回过神来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他薄唇轻抿,白中透着淡淡的红,柔顺的黑发贴在耳边,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着,她莫名开始呼吸急促,脸也渐渐发热,理智回归时立刻推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庄奶奶端着水果进来时恰好瞧见刚才那一幕,本不打算打扰他们,见林琅起来了,为了避免谢瑾年把如此好的机会搞砸,她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来,吃点水果……咦?谢老板趴在地上做什么?”
谢瑾年皱着眉从地上起来,白着脸瞪了一眼林琅,短促地说:“练功。”
林琅闻言,捂住脸看向窗外,哼着歌说:“啊,今天天气真晴朗,处处闻花香。”
庄奶奶忍着笑,走进来说:“我买了西瓜,可甜了,正好你们都在,快来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