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被春大娘搅起有关燕琛之事,又添了如今的婚讯,桐花本已做好了,同燕琛一道,沦为笑柄的可能,可事实,竟全然出乎其意料之外。
虽有人于背后窃窃私语,可着实没有人外人多时,议论此事,桐花不解,问了燕琛才知。
行宫之建,工钱盈厚,而她所接棺木,价钱菲薄,这周遭几村,可是承了她与燕琛之情,这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想来也是存了几分道理的。
就在桐花将此事抛于脑后,专心准备待嫁时,一日傍晚之际,杏花却是寻上了门。
“杏花,你不是在家中备嫁吗?如何过我这来了。”桐花虽是愕然,但还是将杏花请进了院里,邀到小桌前落座,给杏花倒了一杯加了糖的凉浆,这才开口问道。
杏花未来的夫婿,也是县学的学子,听满蝶说,同怀孟一样,县考都过了,州考是在九月初时,杏花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八,乃是放榜不久,若是中了,也是取了双喜临门的兆头。
如今日头见热,为恐晒黑了,嫁过去丢了夫家的脸面,杏花已是好些日子没曾出过门了,今日乍然见的杏花登门拜访,桐花如何能不惊讶了几分。
“桐花,你当真是定好了心意,要嫁给燕大人吗?”杏花捧着凉浆,却无心思饮下,她待桐花落座之后,便已是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自然,能嫁给惑哥,乃是我此生最大的念想。”桐花一想到她和惑哥成亲时的模样,嘴便不自觉往上洋溢。
“可是……,桐花,你要不再想想?”杏花闻言,神情中更是急切了几分,她搁下手中的凉浆,抬手握住桐花的手,一脸认真的向桐花问道。
桐花闻言,面上的笑容不自觉间,便是淡了几分,她垂眸望着被杏花握在手心里的手,然后用力抽了出来。
杏花瞧桐花动作,知道她心有不喜,怕桐花误会,连忙又是冲着桐花解释道,“桐花,你别多想,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燕大人虽说有权有势,可再怎么着,也比不过常人,你们要是成亲了,别说是闺房……之乐,子孙之事,那更别想了,而且我听人说,这伤了命根的人,寿岁也比旁人要少些,你如今已经伴生之技,大可不必为了那些个虚物,而毁灭了自己一生啊!”
杏花也是真的为桐花担心,有些话,本不是她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该说的,可是为了让桐花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杏花还是忍着羞涩,向桐花说了个明白。
只是,这些个话,听在桐花耳里,简直就是对她,对燕琛的一种侮辱,她敛了脸上的表情,目光无比认真的望着杏花,“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嫁给惑哥的吗?”
“桐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吃亏,怕你以后后悔,而且你们的关系……”杏花瞧着桐花模样,便知道自己坏了事了,忙是冲桐花解释,可慌乱之下,越解释越错,越错脑子越乱。
“这个……那个,总之余生还很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一时起意,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多谢你的好意,我和惑哥本就定有婚约,虽然经历这么多之后,有些事,有些变化,无法回到从前,但我二人,唯这颗心,从未变过,余生是很长,可若没了惑哥在旁,便是再长,也了无生趣。成亲是我的决定,便是强求,那也是我强求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