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把病历递给袁医生,自己则开始摆弄面前小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开始烧水泡茶。
袁医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始看病历,一时办公室里只有烧水的声音和翻动纸张的声音,我觉得我的心手开始出汗。
水开的时候袁医生也把病历看完了,他朝李啸朝手:“来,过来让我看看”
他把李啸带到办公室边上的一个小小的诊疗室,从抽屉里拿出医用手套和听诊器:“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然后他把门关上了。
很快他们就出来了,李啸在提裤子,袁医生扔了手套在水池边洗手。
“怎么样?”我小声问李啸。
他走出来坐到我身边摇了摇头:“没什么”
袁医生也坐回沙发上,重新拿起李啸的病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是我和李啸走下去的动力,我不能想象如果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李啸会绝望,我觉得自己开始坐不住,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手心的汗都蹭到了手背上。
“你的情况。。。”袁医生翻着病历,斟酌着开口,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保留gang门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只是要承担比较大的风险,你们是小孙的朋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他抬眼看了李啸一眼:“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能给我们具体讲一讲吗,袁医生”我问。
“当然”袁医生拿出病历,开始为什么讲解:“你们应该也仔细看过这份肠镜报告,他现在要切除的肿瘤位置离刚门较近,做手术的时候医生不可能直接贴着肿瘤来切除坏死的肠子,而是要留出一断安静距离,这是为了要把癌细胞彻底的切除干净,防止以后再次复发或者转移,肠子本身就有一定伸缩性,就像一根橡皮筋,如果肿瘤不大,那切完后可以把两段肠子再次连起来,但你现在已经是第三期,肿瘤已经长大,几乎堵塞肠道,这也是你现在开始排便困难和腹痛的原因,前几家医院给出这样的诊断方案都是基于手术安全和术后存活率的考虑”
孙医生在边上又给我们倒了杯茶,最后一杯他亲手端给袁医生,袁医生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继续说:“现在,有两个问题很重要,第一,如果手术没有切干净,那以后复发或转移了该怎么办,第二,因为你切掉的部分较大,强行fèng合后你的身体是否受得了,如果在你的术后恢复期内fèng合的伤口裂开,那很有可能你就直接会因为内出血而死亡,根本来不及抢救”袁医生摇着头,非常忠恳的提出了他的建议。
“存活率是多少?”李啸问。
“七成,你正值壮年,身体的代谢都在最wang盛的时候,博一下还不是全无胜算,但这仅指术后恢复,对于癌细胞会不会复发或者转移那真的要看运气了,目前无法推算”
李啸疲惫的笑了声:“运气。。。”
“其实人造gang门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东西都是越做越好的,你可以。。。”
“不用”李啸打断了袁医生:“按您的方案,我接受治疗,出了问题我不会找您的”
袁医生和蔼的笑了笑,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那么在乎成功率了,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告诉你,生命诚可贵,不要对一些你还不了解的事情存有偏见,充分的了解全部你想了解的和不想了解的,最后再去做抉择”
“不”李啸摇头:“我想了很久,就像袁医生您说的,生命诚可贵,能活下去,谁愿意死呢,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非常感谢您这么诚恳的跟我说这些,我想我不会改变自己的答案”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是压抑的,我能理解又不能理解李啸此时的心情,我知道健康的身体对每个人的重要性,可有什么比命还要重要呢,可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改变李啸的决定,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尽管我现在很想把他拉出去自己坐下来跟袁医生谈。
袁医生无奈的笑,对着孙医生说:“怎么每次我劝病人保守治疗都不成功?”
孙医生莞尔:“因为老师您的劝说太没没有导向性,病人的情绪本来就是犹豫不决的,您这样说反而让人想放开了博一博”
“臭小子”袁医生佯怒,转过头对李啸说:“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是我们这边的科室最近两年提出来的一个方案”
“什么?”我心中一动。
“就是先截取一段病人本身的肠子,放在培养皿中培植,等长到合适的长度,用于手术时替换已坏死的部分,但这种方法不适合所有人,病人的身体素质,肠子的健康程度,坏死部分的长度都会影响最终结果,而且用这种方法要经历两次的手术,已经jin入癌症三期的病人,身体的指标常常达不到可以进行第二次手术的状态,强行手术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