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香。
记得去年的夏末,那人曾捧着一把把桂花撒向天空,有些羞涩地笑着对自己说他最喜欢的便是桂花。
记得去年的夏末,那人温热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低头说……我可以教你吹萧。
青山隐隐水迢迢,
秋尽江南糙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
记得去年的夏末,那人送这把兽骨白扇予我……我回赠的玉佩,他已经忘记了么?
可是今年的夏末,他却……穿上红衣……跟另一个女子成亲?
他曾说……他会终生不娶……
那他就应该嫁了么?
可笑可笑……实在可笑!
枯叶坠地……秋天的到来,是否暗示着一切的凋谢?
念桥边红药, 年年知为谁生!
可恶!如果!如果不是那个人破坏了这一切的平衡!
或许……或许我可以……
晋王爷突然如梦初醒。
一种深切的恨吞噬着他,那个人,自小便夺走了自己的一切,是他……是他夺走了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幸福……
就连启待!他也毁灭了!
永远都忘不了那种深切的痛……
那人竟然寄来一封信,上面包着自己送给启待的玉佩……上面沾满血……
他竟然说……
抱歉玩了你的玩具……
我们兄弟二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吧?……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那人的特殊体质吧?……
三哥,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纯情……
你竟然还没对他动手?……
处男的味道,不错嘛……
听说他竟然傻了……
真是可惜啊!
轩辕玉!是你逼我造反的!
十、
“当家!有人说要买光我们布行所有的布!”掌柜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
文虞头也没抬起来,继续算着手中的帐:“是谁闲着没事干?我们布行的布可不是只有店面那些。”
“是我。我要定下你们所有的布!”那人摇着扇子迈着大步子走来。
文虞听其声,清脆,柔中带刚,自信中又带着嚣张。好猖狂的口气!
文虞抬起头瞧瞧是哪儿来的毛小孩,双凤眼,瓜子脸,肤白若好女,高长个,二十岁光景,文虞一见便认出是对面醉花楼新来的大款——浪荡子。
不知是哪来的富贵公子,钱多了没处花,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不是单纯来买布的。文虞想道。
文虞走上前来道:“……公子,请问你看中哪一匹,我们大可帮你拿下。”
他轻笑,在店里绕两绕,“唰”地一声合起扇指了指全部的货,道:“这些……我都看中了。”
文虞继续摆着一号脸:“公子请莫要开玩笑。”
“文小姐……怕我没钱?”
“……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有这生意你还不赚么?”
文虞静静地盯着来人,仔细瞧瞧,这人五官立体,看似异域人,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莫非他真的要买下全部的布回异域?
他想起丝绸之路,或许他也是个商人?
但他又不像长年奔波在外的商人,何况……如果他真的是来进货的,为何现在才来布行?
若是真的买了全部的布,的确是可以放放假好好陪陪在家中郁闷的阿呆了。
仔细思索思索,文虞又道:“这位公子,就我们这间布行的布,店面挂着的有300匹,仓库里存着的各样品种合着有数千匹。您确定要全买下么?”
他笑了一声道:“对,我要全买下了。”
文虞略为惊讶,他又问道:“可是给现钱?”
“对!”
“全都要了?”
“是!”
“送往何地?”
“先在你的店里搁着,需要时再送。”
……分明就是来捣蛋的!
“……公子莫要开玩笑。”
那来人挑挑眉,笑了笑,斜眼看了看随在身后的仆人,吩咐道:“阿奴。”
那个被唤阿奴的大汉自身后上前来,拿出一大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来人又道:“这些做定金。够了么?”
文虞向掌柜示意,掌柜走上前数了数又验了验真假,道:“是真的小姐。一共两万两!”
文虞清楚天下没有白掉的咸饼。
他又仔细讲解:“我们布行三包三退,若公子改变主意不买的话,我们布行定金全收。”
“没问题!”他扇子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