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你看这条裙子当敬酒服——”陈羽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兴高采烈地想要自己的男朋友帮忙参考身上的裙子,可是当她看见薛明令的身影时,那句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她嗫嚅了一下,低声道,“薛小姐。”
薛明令一看到陈羽那张脸就觉得生气,就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顶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抢走了她十年爱情长跑的男朋友,而每一次,她看到自己都会露出这种怯生生的表情,就好像她把她给怎么了似的:“贱人——”
薛明令怒气勃发,恨不得直接上前手撕了她:“滚开!你不配叫我!”
商洛忙道:“薛小姐,你冷静一点!”
她之前不是还说要跟骆阳陈羽见面,然后三个人好好谈一谈吗?现在一见面就喊陈羽贱人,这根本就不是打算好好谈话的架势。
果然,骆阳原本对她还有几分愧疚和恻隐,在听见她对陈羽破口大骂后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影:“薛明令,我跟你分手在前,跟小羽在一起在后,她根本不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你别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她不算第三者,那怎么样才算第三者?啊?”薛明令气得额角青筋都冒出来了,“她难道一开始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的吗?她都知道的,可就是要缠着你,什么事都要找你帮忙,我算什么啊?你们才认识几个月,我跟你认识都有十年了,我的十年还抵不过她几个月,骆阳你真是好样的!”
他的确是对薛明令有愧。
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多喜欢陈羽,更多的还是觉得她可怜弱小又无助,从小被人贩子拐走,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里,于是总想着能帮多少算多少,就当做件好事吧。
可是薛明令知道了,总是逮着他吵架,每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她甚至连工作都辞了,每天紧迫盯梢,甚至还找私家侦探,想要拍他出轨的证据。
薛明令家里条件不错,父亲是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他只有薛明令一个独女,宠得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随心所欲,只要她的大小姐脾气不能被满足,她就会纠缠着他吵闹。
骆阳突然觉得很疲惫。不知道是他进入了而立之年还是真的累了,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当年他觉得薛明令这小公主脾气很好玩,觉得自己能够包容她,毕竟她这么好,包容一辈子似乎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他突然就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开始注意到陈羽,虽然她身世坎坷,由于自身的一些经历,在许多生活常识上都能闹笑话,可他在跟她相处的时候,觉得很平静,很温馨,就像找到了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