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结一脸不悦地看着她,指责道:“小姑娘,你知道你刚才那个做法叫什么吗?这叫砸场子,我这头还在垫话呢,你就直接把我后面要讲的内容全部撸出来了,这也太过分了。”
聂棠莞尔一笑:“大师,您是真的没有看到那个打晕你的人,还是不好意思说实话,才说自己没看见的?”
那种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打晕,听上去是很容易的,可是实际上要操作起来很难。
金龙寺到了傍晚就会闭寺,香客留宿的宿舍到大雄宝殿等正殿之间是有一道铁门的,金龙寺的僧人在念完晚课之后,才会陆陆续续离开,留下几个人来收拾。
寺庙还很幽静,不管走动的脚步声有多轻,也绝不可能一点都听不见。
圆结唉声叹气:“你怎么跟主持一样想呢?我是真的没看到,别说是人影了,就是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聂棠蹙着眉,轻声问:“没有看到,那么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闻到一股什么气味?当时有没有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下来,身体隐约感觉到不舒服?”
圆结茫然道:“都没有啊……”
他停顿了片刻,突然一拍自己的僧袍,激动道:“之前都没人问我问得这么细,我都完全忘记了!这还真的有,我当时擦干净烛台,把蜡烛掰掉烧过的那部分之后,突然听到一点水声,非常细微,我还以为是圆启那小滑头在放水!我就那个生气啊,我辛辛苦苦打扫过这一片了,你跑出来拉屎拉尿,过不过分啊,年纪小难道就可以当熊孩子吗?”
“然后我就冲出了大雄宝殿,正在这个时候,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不过当时的确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贴我身上?”圆结龇牙咧嘴道,“不行,这个事情越想越恶心!”
聂棠暗自叹了一口气。
说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却没有多少,感觉就像听了一场没什么重点的单口相声。
她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一边走,一边仍然不解地皱眉,有时候事情太简单,就失去了分析的价值。
她在坡道上转了一个弯,正要走到下方的放生池,只听圆释的声音响起:“你知道姚晴最近可还好吗?”
……姚晴?
聂棠停住了脚步。
“她怎么会不好?”沈陵宜很冷淡地回答,“再不可能会比未婚夫突然出家当和尚要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