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玩笑道:“就当,是对你们的智商的肯定吧。”
“没错,早在差不多二十年前,玄门就曾经遭受过一次重创。究其缘由,就是为了永生。”沈正清缓缓道,“聂棠,你的猜测全部正确。很厉害。”
……
二十年,正是聂棠刚刚出生的那一年。
等到聂棠五岁还差一点的时候,叶眠风,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车祸去世。可这到底是一场意外车祸还是有预谋的谋杀,没有人能知道。
“二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多岁,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沈正清闭上眼,指尖轻轻地抚过书桌上的麒麟镇纸,“有一位很不得了的人出现在玄门里,他并非出生玄门世家,而是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
“但是他的天赋非常高,无论是符篆、阵法、丹道,只要是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学派,他都非常出彩,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当他杀进玄门的时候,几乎在玄门内部造成了一场大地震。”
“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普通人,就算有天赋,总归是没有师长教导,也无从去学习玄学,可他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对了,他的名字叫谢沉渊。”沈正清睁开眼,淡淡地望着聂棠,“老实说,小棠你在新秀大赛上的表现,让我们玄门裁决所的人非常震惊。因为,当时你给我们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第二个谢沉渊。”
如果聂棠没有确定谢沉渊就是最早搞出永生这一套邪术的那个人的话,她可能会以为沈正清是在夸奖她。
事实上,“第二个谢沉渊”绝对不是好话。
如果玄门裁决所的老师们都一致认为她像谢沉渊,那么,她的前途估计也到此为止了。
沈陵宜争辩道:“这根本不公平。就因为聂棠懂的东西多,天分好,就说她是第二个谢沉渊,这跟一棍子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姓谢的人都打成谢沉渊的同伙有何区别?!”
沈正清微笑着朝自己的儿子投去宽容的一瞥,他当然知道这很不公平。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谢沉渊带给他们的负担和阴影实在太重了:在最混乱最黑暗的时刻,你甚至都分不出你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你曾经熟悉的亲人、伴侣、朋友,还是已经是装入了另一个人的魂魄的、不怀好意的陌生人。
只要聂棠有一丁点是谢沉渊的可能性,任谁愿意冒着险,宁可错杀,而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