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被沈陵宜和聂棠毁掉了最宝贵的几个法器,自然是想要补回来,便在青藤古村埋下了四阴绝阵,想以生魂祭祀,重新炼制法器。
结果这阵法还没被温养成熟,就被他们给破坏掉了,气得他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沈悉言颔首:“周少且宽心吧。我敢保证,我的徒儿绝对不会乱说话。”
……
郦殊失神地盯着面前那一盏孤零零的小灯。
她觉得很难受,仿佛有人往她的脑袋里灌入了一整壶沸水,在她的脑颅里不断沸腾着翻滚着热气。
她觉得之所以会这么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被沈陵宜砸在了地上,刚好撞到了后脑勺,引起了轻微脑震荡的缘故。
她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才会把她给救出去。
但她内心深处正不断有一个声音向她重复着不堪的话语:“你的师父一定已经准备彻底放弃你了,他不会来救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毕竟,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她死命地抓住了自己乱糟糟的长发,痛苦地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哭嚎。
她是被沈悉言当做野兽一般培养着长大的,在她的心里,这个世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有的只是弱肉强食,你强你有理,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杀人越货?谁不会为修炼资源争破了头?
所谓玄门的规则,她不想懂,也懒得学。
天道轮回这种说法都是弱者想出来安慰自己的。
要是连这种惨淡无力的安慰都不能有,他们大概就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地活下去。
明明生而为人,他们却和蝼蚁一般可怜可叹,总是祈祷老天会帮助他们。
可是,如果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老天”又有何意义?!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很不寻常的气息波动。
她激动地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环视这间审讯室——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眼打量现在她所身处的环境。
“郦殊,”一只纸鹤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只纸鹤就跟人类一样,颤抖着尖尖的鸟喙,开口说话,“现在情况比较特别,李俊生这边私藏了能证明你杀人的证据,而且已经提交给了警方,就算你不承认,证据确凿,也没有余地回旋了。”